弄玉咬着唇,道:“轻些……”
他埋在她的脖颈里,下颌贴合着那个弧度,可当他进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来不及细想,便觉身子一软,完全脱了力……
她想,这一次一定会恩爱两不疑。
*
面首变成凤君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镇北军都沸腾了一般,点燃了篝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吓得对面驻地的北魏军队彻夜不眠,生怕镇北军发了疯,一路打过来。
季敏端着酒盏,看向姜离,道:“姜叔,哥哥他啊,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就说,凭着他的姿色,也不至于只做个面首。”
姜离笑着道:“是啊,从此这镇守边境的重任,便在姑娘身上了。”
季敏点点头,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听闻,咱们军中要来一个人?”
姜离“嗯”了一声,似乎对要来的那人讳莫如深。
季敏道:“无所谓,无论谁来,咱们镇北军都压得住。”
姜离紧张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道:“正是。”
第77章番外二、前世(弄玉视角)微虐。……
贞元三年,我十六岁。
我被皇妹持盈的宫女流筝推入莲花池,大病了一场。
“伯英。”我挣扎着起身,整个身子都湿漉漉的。
伯英是我宫中的掌事姑姑,侍奉了我多年,待我如同母女。
她温暖的身子抵着我,道:“殿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苦笑着道:“大病初愈,是这样的。”
殿里昏昏暗暗的,见我醒了,遣兰才点亮了宫灯,将宫灯挪到我身前,道:“殿下可觉得好些了?”
我点点头,道:“母后……可来瞧过我?”
伯英没说话,只道:“殿下养好了身子,皇后娘娘也会高兴的。”
她这话一说,我便全明白了。也不算出乎意料,因而,也没什么可委屈或者失落的。
我虽是大楚的嫡出公主,却卑微如草芥。
说起来,也是一桩极悲的事。只怪我命不好,自小在我的皇祖母,也就是崔太后身边长大,而我的庶妹持盈倒阴差阳错地由我母后养大,因此,母后疼爱持盈,远胜于我。
遣兰见我面色不好,不觉恨道:“分明是宣德殿下的宫女推了殿下入莲花池,宣德殿下却死不承认,还说是咱们殿下不好,偏皇后娘娘就护着她……”
伯英朝着她使了个眼色,遣兰赶忙住了口。
可其实,我看到了她的眼色,也听懂了遣兰话语里的不忿。
只可惜,我无力改变……
*
不过,我的生活也并非全是黑暗。
“殿下,殿下!小裴大人来了!”有宫人忙不迭地进来报喜。
我心头一喜,却见持盈浅笑一声,道:“不过是小裴大人,也值得你这样?”
持盈的侍读是她的表姐,名唤谢念。
谢念激动道:“殿下,他可是裴玄啊!这京里最出挑的公子!”
此言一出,其余侍读的臣子之女们也都议论起来。
我的六皇弟陈顼笑着转过身来,道:“皇姐,听说裴太傅告病,这些日子就由裴玄给我们授课了。”
他是我同母的弟弟,也是整个宫廷之中,对我最好的人。
与我不同的是,母后待他如珠如宝,疼得眼珠子似的。
我微微垂眸,不敢表露心迹,道:“也好。”
持盈看了我一眼,道:“皇姐不会也心悦小裴大人罢?”
周遭的人都停了下来,等着我的答案。
我知道,宫中的兄弟姐妹们都不大瞧得起我,连带着那些侍读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不会。”
我赶忙回答她,又心虚似的,低头去翻看书页,全然不知,裴玄已站在门前。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款款走到我身侧,道:“安平殿下,昨日的书可温了?”
我抬头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生得极好看,飘逸俊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有淡淡的琥珀色,如落日熔金,足以勾魂夺魄。
从小到大,我见过他许多次,或在宫宴上,或在宫中迎面路过,可这么近的看他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