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令家,将来到底是姓令,还是姓何!”
“当然,夫人愿意随她姓,我也丝毫不会阻拦的!”
“啪——”
坐在窗边的中年女子猛地一拍桌子,被气得手指发抖:“说什麽胡话!”
“令家当然姓令!怎麽能跟女方姓?”
令姣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要是表弟进来当二房,也要改姓咯?”她往沈玉薇那里看,“夫人,表弟名字叫什麽来着?”
不待沈玉薇回答,中年女子怒不可遏:“改什麽姓?老祖宗就没有这个传统,我老何家的儿子,只能姓何!”
令姣闻言,深表遗憾的道:“上门的赘婿,我自然听过三代还宗的,以後要是有儿子,那自然得跟沈家姓,出了三代麽,有本事改回去,没本事可就断子绝孙了。”
这张嘴,十足十的毒。
那女人被她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脸色变了几变,旁边她的丈夫金刚怒目,双手搓了搓,像是要动手打人似的,令姣继续说:“我愿意跟夫人姓,反正不管将来她收不收小的进门,我依然是老大。”
接着还要发挥毒舌功力,沈玉薇起身,微笑着打圆场。
“舅舅舅妈,表弟的事,先这样吧,年纪小,在读书的年级还是多读书为好。”
“我的人昨夜才刚进门,没教什麽规矩,要是冲撞了舅舅,还请舅舅多多谅解,原谅一下。”
她不提会对令姣怎麽训诫,漫不经心的笑道:“就不留舅舅舅妈吃午饭了,管家,送客。”
等管家进来,舅舅舅妈两人才阴着脸走了。
令姣纳闷:“哪里来的亲戚,这麽耀武扬威,好似有个当兵的儿子好了不起似的。”
今日她一上三楼,可出尽了威风。
沈玉薇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令姣毫不客气的坐在她的对面,将刚刚这一行人的东西全部掀在一边。
“这位亲戚呀。”她听到沈玉薇语气很温柔,慢慢的,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是是先妻母亲曾经的一个在A市内的亲戚,从前因为婆婆甚少与她母亲来往,这舅舅舅妈就也不曾走动,只在婆婆去世那一日,来祭奠过。”
“後瞧我常年孤身一人,便想借此照拂一番,让她儿子过来在令家小住,妄图与我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粗鄙的语言,从她口中缓缓道来时,竟颇感一些奇妙韵味。
令姣眉头一皱,心紧紧揪起。
“然後呢?”她急切追问。
沈玉薇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不着急回复,反而问:“你应当见过我那小儿子了。”
令姣:“?”
这与令还真有什麽关系?
“你觉得,他长得怎样?”
令姣回忆起昨夜见到的那个冷峻青年。
“长得很好看,气质很正,应该会受很多小女生喜欢。”
沈玉薇轻挑眉梢,眼波流转间,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小女生?”
令姣不明所以,试探的道:“万千少女少男心中的梦中情。人?”
沈玉薇笑了起来。
那笑声似乎是从胸腔共鸣震动的,好似真的因为这麽一句话,而感到十分的开怀。
“你不喜欢他?”
令姣当即反驳:“老牛不吃嫩草!”
“呸呸呸。”她连呸了三声,“我也不老好嘛!”
虽然现在令还真已经长成大人了,但在她心中,依旧是那个说话会磕巴的小男孩,自备丶敏。感又依赖,都当儿子养的。
“你不喜欢他呀?”沈玉薇轻叹。
“不喜欢他也没事,当初在表弟强行入住令家的时候,是他请假从部队里回来,想要赶走他的。”
她好似很遗憾的微笑,那笑意不达眼底。
“可惜,晚了一天。”
“在他到家之前,我便用了手段把人赶走了。”
令姣一愣:“赶走?”
“不然你以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舅妈,因何赖上我?”
沈玉薇一字一句道:“他们觉得,当初表弟只是在令家待了几日,回学校後很快就分化成了omega,其中有我的手笔。”
不知怎的,明明早起都不觉得冷,在这句话音落下後,令姣胳膊的鸡皮疙瘩都快冒起来了。
她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