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乃身外之物。”
沈玉薇轻笑:“身外之物,就是你穿着去年夏季的‘缇娜’过时款,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衣服来花间酒楼?”
令姣:“……”
我说是我随便拿的一身你信吗?
见周致沉默,沈玉薇罕见的有了一丝丝好心情。
“既然不在意,又何必作出这副模样。”头顶灯光倾泻而下,映得沈玉薇的脸忽明忽暗,如同被黑暗所吞没,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令姣,强势的姿态浸润无声,“如果你真的不想,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令姣没动。
沈玉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我听闻夫人在招婿。”半晌後令姣缓缓说。
沈玉薇并不意外她认出了自己,拢了拢旗袍下摆,坐在令姣对面的椅子里:“如你所见。”
令姣盯着她,眼睛一错不错。
“你在引狼入室。”
面对面的距离,比屏风後隔着山水与天鹅来得更真实,没了飘渺的想像,一切都是鲜活的。
“‘她’进了门,可以算计你早点死了吃绝户。也可以促使一位寡居多年的omega进入发情期,占有你,享用你。还会将你丈夫留下来的一切据为己有。”
“这样,你也要招进来?”
沈玉薇笑了起来,眉梢恰好是讥讽的嘲意,她涂了口红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什麽都有风险的不是吗?”
“诚如你所说,我确实寡居了多年。找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也是人之常情,这自然是早已有了心里预设,如果alpha有能力有手段,偌大的令家,交给她也不是不行。”
像一个阅历丰富的寡居夫人,向一个陌生alpha轻佻的剖白自己的需求。
令姣没来由的生出了怒意。
怒火中烧。
磨着後牙槽,心里知道事情也许不是沈玉薇口中的那样,但她真的被激怒了。
怎麽能这样说自己!
心疼与妒火纠缠交错。
凭什麽!
令姣猛地起身,向前跨步,双手强行将这位嘴里不断散发戏谑的柔弱omega圈在椅子中。
她急切地想找回一些熟悉的东西,低头朝沈玉薇亲了过去。
沈玉薇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在离沈玉薇脸颊还有两寸之地时,令姣望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脸,陌生又冲动。
她身体一僵。
“这样亲你,也是可以的?”
沈玉薇眼里漫出一丝轻笑,示意她低头看。
一柄泛着冷光的利刃就抵在令姣的腹部前,只要再近一根手指的距离,便会被刺入身体,能尝到这把小刀的厉害。
沈玉薇见她停下,若有所思道:“你和我得到的资料里的信息有所不同。”
令姣血都差点凉了,冷冷一笑。
“文字冷冰冰的,怎麽有真人生动鲜活?”
“夫人。”她收起焦躁,彬彬有礼道,“不得不说,您或许看走了眼。”
“我可不是任人宰割,随意拿捏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