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令姣问她。
沈玉薇轻声说:“我是在做梦吗?”
在做梦?令姣心中浮出捉弄她的心思,伸手,淡定的捏了捏她脸,揉搓成一个圆乎乎的面团。
“现在是在做梦吗?”
指腹带来的暖意在脸颊上碰触丶揉捏,沈玉薇身子一僵,被捏得措手不及。
她那张脸上,难得出现窘迫与羞意,双手像是不知道往哪摆好。
“放,放开……”
令姣笑吟吟道:“你还没回我,现在感觉怎麽样,还觉得自己在做梦麽。”
这下,可以确定不是在做梦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沈玉薇有些恼意。
“没有。”她回得冷冰冰。
令姣捏够了她,在她有发火的前兆时,一下收回手,从容道:“车来了,走。”
说罢,直接拉着还在闹别扭的沈玉薇上了後座。
“你同事呢?”令姣见她一个人。
女保镖道:“他自己打车来。”
打车,就不会狂吃这一顿狗粮了。
网上都说这两位只是亲近的朋友,没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关系,刚开始她还深信不疑,直到被聘请雇佣来到沈玉薇身边时,才发现……这她妈是朋友???
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亲密到这个地步,敢说朋友她一巴掌扇过去。
没有人打扰,令姣心里装着事,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叮嘱一遍:“待会我跟幺儿准备去夜探医院,要是过了我给你定的时间没出来,不管如何,你直接打电话报警。”
女保镖回:“行,我到时候让同事去找你。”
她俩说着话。
沈玉薇望着窗外,却在想,那个纠缠她,让她不断生出恐惧的噩梦,到底与现实有什麽关系。
这个梦境,开始出现时她以为只是一场意外,醒来了就忘记了。
可到了现在,梦境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还在接着继续,反复折磨。
上一段断在哪,下一段又接着继续,或许是发生的其他事穿插,但仔细想来,都是可以连上的。
就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
是在给她什麽警示吗?
是在让她警惕令姣,逃离令姣的身边?
还是说,将来令姣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让人害怕丶畏惧的陌生人。
这些疑问在脑海里不断重复,像魔音灌耳,一遍遍提示。扰得沈玉薇不得安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紧紧握住,蜷缩轻颤不已。
一双温热的手掌猛地覆盖住她手背,轻轻的将她手指全部包裹住,慢慢握紧。
霎时驱散身上的所有寒意,沈玉薇仿佛中这温暖中得到指引前进的啓明灯,在一片混沌混乱中回过神,仓促擡头。
令姣挨紧了她,含笑道:“幺儿,你信不信,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另一只手举起,出现在沈玉薇眼前。
修长五指合拢又迅速松开。
“就像这样。”
令姣胸腔微动,模仿着烟花的声音,惟妙惟肖。
“砰——”
犹如一朵绚烂丶绽放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