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回去或许我们不会再离开沪上了。”
正和看了看院子墙头上那些扒着墙头看热闹的人,心里面居然有一种迫切想回到沪上的想法。
“实话跟您说沪上那里有很多同胞,有乡音在,我觉得比这里好太多了。如果能长留在那里,哪怕是条件艰苦一些也无所谓。我们攒了一些钱,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一处小院子,白天上班,晚上回去……”
他说这话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职责,两个人互相配合了那麽长时间,感情特别复杂,是亲人又像情侣,哪怕是回到安全的地方,两个人也想着住在一起,分开了之後彼此都不会有安全感。
宇佐美恵子的意思并非是长久的居住在沪上,她的第六感特别强,依靠着第六感数次躲过了危机。她并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干这一行的早晚有死的一天。
“走吧正和,我们该离开了。”
宇佐美恵子绕开这个胖女人,这个胖女人带着的那些打手们突然发难,手持棍棒向他们打了过去。宇佐美恵子身手利落,躲过了棍棒已经到了门口,将门口围着的这些人推开坐上了黄包车。助手把箱子放到了黄包车上,拉起黄包车带着她直奔车站。
于是在当地这座小城里,好几天大家都在议论,内容是一个黄包车车夫和一个交际花私奔了。
宇佐美恵子和助手乘坐火车,中间又换成小火轮,用了十多天才来到沪上,两个人风尘仆仆,衣服皱巴巴的。所有的行礼就是手中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她们两个的电台。
刚下船,就有特高课的人来接,宇佐美恵子因为连着赶路再加上胡思乱想,这会儿身体不太好。他的助手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扶着她,不敢将手中的箱子交给别人。
接他们有人引着他们去坐车,在码头上宇佐美恵子一眼认出了楚鱼。
楚鱼今天来码头上是陪着燕燕来的,燕燕的伯母来了,燕燕妈妈想来接人,但是家里出了点事,只好派出燕燕,燕燕听说楚鱼没有去过码头,又邀请楚鱼一块儿过去。
宇佐美恵子对楚鱼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她多看了一眼楚鱼,楚鱼感官敏锐立即察觉到了。
但是楚鱼没有去找是谁在盯着自己,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而宇佐美恵子已经坐上了车,随着车子的移动,把目光收了回来。
“大佐,您在看什麽人?”助手问了一声,宇佐美恵子摇摇头,“看一个你我都认识的熟人。”
时间很紧急,宇佐美恵子回去之後就有人给了她一套崭新的军装,把她带到办公室里面,请她换上衣服去见课长。
宇佐美恵子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事情紧急,换上衣服之後用力的揉了揉自己脸,打起精神去见长尾。
长尾看不上女人,对宇佐美恵子挑剔的从头看到脚,最後慢悠悠的开口:“我听说你曾经追查过魔鬼?”
宇佐美恵子心头一跳,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心腔,稳了心神才回答:“是的。从小林君的案子开始,我都跟进了各项调查,但是并没有得到什麽有效的进展。”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魔鬼已经死了,你询问魔鬼的案件……是因为有人模仿她吗?”
“模仿?”长尾听见这个词高兴了,“是的,有人模仿她。”
这个理由真是太好了,既能撇了魔鬼死而复生的事情,又能把这件事情和魔鬼挂上鈎。就像影右将军说的那样:这是撒旦!很多人都知道撒旦是魔鬼,魔鬼是撒旦。但是特高课要告诉大家魔鬼就是魔鬼,撒旦就是撒旦。
他站起来,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的沙发让宇佐美恵子坐下:“我知道宇佐美小姐一路辛苦,但是这件事儿非常迫切,我需要你马上接手。沪上的大案想必你也听说了,最近有一个胆大包天之人在模仿作案,把整个办公区闹得不得安宁。鉴于这个人模仿的是魔鬼,所以我们现在给他了一个代号叫做撒旦,你把这个撒旦缉拿归案。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场处决。”
宇佐美恵子毕竟年轻,她没有影右将军经历的多,不知道官场中不可说的规则,忍不住问:“当场处决?”难道不审理吗?
“对,这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绝对不能留活口。”
宇佐美恵子看着长尾的表情,看他目露凶光,心中害怕,“是!”
“我看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斩草除根懂吗?大佐,你该想想我们特高课,想想你的同僚们。”
宇佐美恵子并不是很懂他的暗示,但是站起来,表现的懂了,“是,不留活口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