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吃完和耿姐姐上楼,耿姐姐带楚鱼倒了自己的房间。
楚鱼坐在床上,在别人的卧室里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问:“你们是分房吗?”
“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不是。不过人家这会追求淑女呢,自然要和我划分界限。我就该谢谢他没把我赶出去。”耿姐姐说着翻着自己带来的衣服和在沪上订做的衣服,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衣服都不方面行动。
楚鱼劝她:“其实我今天看着,他对那个岳小姐没你说的那麽重视。就算重视又怎麽样,岳小姐只能让他新鲜一会儿,但是岳小姐承担不了妻子这个角色,他如今高处不胜寒,就连我这种人都知道他想更进一步爬的更高,自然不会找一个拖後腿的。”
耿姐姐听了,把前几天订做的裙褂拿出来,“就这个合适了,其他的都不行。”
说完叹口气,“我如今被你这小丫头片子支招了,你不懂这些。男女如何相处这是一门学问,我年轻那会学了整整三年。”
“我怎麽不懂?”楚鱼把裙褂拿出来,看了看觉得不行,眼神转到窗帘上,她想起来看过的印巴舞了,舞者的衣服用布绕在身上绕出来的。她伸手拉了拉窗帘摸了一下手感说:“你别总想着死啊活啊的,你就该想想如何把利益最大化,你能的好处让他也能得好处,你们两个的目标是一致的,这一切危机就会迎刃而解。”
楚鱼说完一跃而起,把窗帘摘了下来,回忆来一下,飞快的把窗帘绕在自己身上,包的圆鼓鼓的,就是没有合适的鞋子穿。
难不成还要穿袜子?还是算了吧,楚鱼想了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和鞋子是不行的。
她对耿姐姐说:“这衣服不行,窗帘还要完整无缺没有一点污渍的给你拿回来,要是窗帘有了破绽,我身份就暴露了。姐姐帮我掩护着,我出去找一身合适的衣服。”
耿姐姐也觉得这不行,主要是一个姑娘家露着胳膊腿不合适。
她刚点了头,楚鱼就从窗口翻身出去,一眨眼的消失了。
耿姐姐站在窗口看着夜色往外张望,没看到楚鱼的影子,忍不住叹口气,“阿弥陀佛,每个人生来都是有用的,命中注定了要做某件事。”
她这种宿命论一样的想法楚鱼不知道,楚鱼想办法回到了郭公馆,然後攀援而上,把那身定制的紧身衣拿出来,把衣服穿好头套戴上,穿着定制的马丁靴捆了鞋带,楚鱼在镜子里对着自己看了看。
她看了一会,把藏着的琵琶拿出来,从中间抽出一柄细长的刀刃,这是唐障刀。
楚鱼挽了一个刀花,把刀又放了回去。她小心的打开窗户,回身把窗户关上,随後在夜色里奔袭。
路过苏州河的时候,河岸边有一棵细小的枣树,被汽车撞了已经歪道在路边,楚鱼看见後立即站住,往四周看了看,看到这里没有人,跑过去把手指粗的树干捡起来,上面已经没叶子了,这树干虽然不是笔直,但是有二尺多长,也算够用。
她用手掂量了一下树干,沿着大桥飞快的过了苏州河,很快通过路灯消失在一片建筑里。
河北岸的司令部大楼她太熟悉了,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这次来似乎和上次又有一点不一样,除了高高的围墙和铁丝网,一到晚上就亮起来的探照灯之外,有的还是高高的建筑上趴着的几个暗哨。
暗哨在五层楼的房顶,居高临下的盯着大楼周围。楚鱼推断他们最少有四个人,一旦发现问题他们能示警,也能在自己逃走的时候暗算自己。
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还有暗哨呢,狡猾的小鬼子,狡猾狡猾滴!
楚鱼躲进黑暗里,她心知要刺的人就在围墙里面,可是怎麽瞒过高处的暗哨。
楚鱼觉得应该找点东西吸引他们的目光,让他们别老盯着围墙里面。她蹲在地上,用枣木的棍子划拉了几下,除了高处的暗哨,估计里面巡逻的卫兵也有了变动,以前是十五分钟一班,不知道现在是隔多长时间一班。这些卫兵恪尽职守,并不偷懒,而且他们的巡逻安排算的上是天衣无缝,很难混进去。
楚鱼忍不住一声长叹,这次绝对没上几次轻松,但是这群小矮子防守严密了自己就不动手了吗?不能够啊,必须动手。
让她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行人,准确的说是等来了一辆车,这里周围防守严密,一般人靠近不了,自然不会随意来闲逛。
汽车到了眼前,楚鱼从地上抠了一枚小石头,夹在手指中甩了一下手腕,她开始奔跑,汽车的车胎一下子爆了,车子在路上抛锚,轮胎打滑转了几圈,动静很大。
楼顶的暗哨向这边看,车主骂骂咧咧的下来检查,楚鱼在墙下用手一撑转着身体螺旋向上翻过围墙快速的滚进阴暗的角落。
一切都是同步进行的,车主已经发现车胎爆了,站在车边嚷嚷着晦气,楼上的暗哨互相对视,最後决定把这一件事当成意外不用去管。而院子里没动静,探照灯还在四处乱照,楚鱼把自己缩成一团。
目前最安全的地方是树上,她躲在树冠里,用枣木把树枝扒拉了一下,看到了有巡逻的士兵在院子里行走,两队卫兵交错的走过去,计算了一下,看来他们缩短了巡逻时间。
楚鱼擡头看着楼上,这里是办公楼,办公楼後面是宿舍,宿舍一般是安排单身职员的,拖家带口的官员不在宿舍里,他们在侨区有房子。
楚鱼在想,目标人物在哪儿,是办公楼还是後面的宿舍楼?老郑不会在侨民聚集的地方呆着,毕竟那里容易走漏消息且安保不行。
楚鱼决定先去一趟办公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