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姜云婵吓得一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并膝拒绝,想跳下桌子。
谢砚不动如山,拦着她下地的路,佯咳了两声,“咳!我染了风寒,怕把病情过给圣上,不敢出门相迎,公公见谅。”
圣上的旨意,岂可怠慢?
姜云婵可不想同他一起死,推着他的肩膀,“你快出去接旨啊!莫要落人口舌。”
“里面暖和,不出去。”谢砚继续挑弄姜云婵,语意深长。
姜云婵听得耳根通红,几欲滴出血来。
屋外,扶苍和邓公公听得却是另一层意思。
这普天之下哪有人因为怕冷,而不出门接旨的?
两人面面相觑,尴尬地杵在原地。
最後,只能扶苍清了清嗓子解围:“世子当真病重,公公要不就在此地宣旨吧,免得把病气带进宫里,对大家都不好。”
这话不无道理,邓公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吊起尖细的嗓子宣旨:“圣上有旨,令谢大人五日後入宫,共赴除夕宴!”
话音落,屋子里一片静默,只有窸窸窣窣桌子晃动的声音。
谢砚根本没在意外面人说什麽,指尖抵着铃铛,与姜云婵无声对抗。
姜云婵真怕邓公公一怒之下带着人闯进来,看到如此靡靡之景,她还如何做人?
姑娘泠泠水眸可怜兮兮望着谢砚,急得快要流出泪来,盼他能赶紧把人打发了。
谢砚却不慌不忙地俯身,低磁的声音贴在她耳廓,“听话,把铃儿系好,我什麽都听你的。”
姜云婵疯狂摇头。
谢砚也不强迫,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对外道:“我家姑娘不愿我去,公公替我回绝圣上吧。”
姜云婵何时不让他去了?!
她满脸惊诧瞪着谢砚,谢砚轻挑眉梢,晃了晃铃铛。
而邓公公办差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公然拒绝皇上的。
他心知若真这般回复圣上,不仅圣上面子上过不去,可能龙颜大怒,他自己的脑袋也不保。
邓公公可不敢涉险,转而对屋子里的姑娘道:“除夕乃团圆夜,大人若不舍家眷,大可一起入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姜云婵没胆量对抗皇上的贴身太监,赶紧开口:“我可以……唔!”
话到一半,腿弯上一阵寒凉。
颤颤铃声在她肌肤上滚动,直叫人浑身酥软,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瞪谢砚。
“妹妹且说啊,瞪我作甚?”男人嘴角仍带着温润的笑,如不染风尘的谪仙。
没有知道,藏在暗处的手在搅弄什麽。
姜云婵一张口,他指尖力道就更深几分,根本语不成调。
一墙之隔,邓公公等了许久,不见回答,又问:“姑娘想好了吗?”
“我……”
“姑娘到底要说什麽?”
眼见出宫时辰要过了,邓公公等着回宫交差,身影在窗外急得团团转,俨然耐心快耗尽了。
姜云婵又急又怕,一瞬不瞬盯着外头。
见那人影朝门口来,她慌得一个激灵,终于还是松了关口。
铃儿滚动,清凌凌的声音由透进肌肤。
奇怪的滋味让她顿时颅顶发昏,香汗淋漓,水润而饱满的唇抑制不住发出声音。
谢砚薄唇轻覆,将她的声音吞进了喉咙。
尝到了靡靡之音,他才满意,哑声溢出唇齿:“我与皎皎会一起入宫赴宴,邓公公请回吧!”
“这就好!”邓公公抹了把汗,带着一衆太监丫鬟离开了。
寝房重新回归二人世界。
姜云婵战栗不已,葇夷不得不攀紧他的脖颈保持平衡,填补空洞。
谢砚指尖轻动了动,观摩着她迷离的模样,温声低笑:“皎皎,可想要些什麽?”
姜云婵仰着脖颈喘息不已,断断续续的嗫嚅着什麽。
谢砚附耳贴近她唇畔。
姜云婵忽而一口咬在谢砚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