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卿抄起练红泥的膝弯,将对方横抱怀中。
皎洁的月色下,白发如雪,银眸流光,澹卿望向自始坦诚相待的怀中人,心底又泛起酸涩。
练红泥的右手微擡,捧着澹卿异常白皙的脸颊,指尖轻轻滑过,插入白发发根,她难得敛去疯癫,平静的说道:
“你在难过。”
“。。。哈。。。”
澹卿连忙挪开视线,匆匆略过此话,抱着对方走进温暖的卧房,体贴的问道:
“下午你可是头痛了?”
练红泥充耳不闻,反倒是腰身发力,一跃而下,足尖三两下旋转轻点,红裙如鱼尾游洄,借势仰面躺在床榻上,冲着澹卿娇媚一笑,又勾了勾脚尖。
澹卿了然的接住悬于空中的莲足,却被拨开温热的手掌,凝脂般的细嫩足尖挑开澹卿的衣带,灵活的钻入衣襟中,抵踩在紧实的小腹上。
“嘶——”
腹部的刺凉,让澹卿倒吸一口冷气,可手掌反而按在练红泥的脚背,让整个脚掌都服帖在小腹上,为她渡去体温。
练红泥很是受用,笑眯了眼眸,这才姗姗开口:
“练红缨没事,她只是累了。”
“。。。好。”
练红泥水汪汪的双眼,含春的逗向澹卿,红唇勾起,故意压低声音,格外成熟诱人。
“我不像练红缨有事憋在心中,从合欢宗到东极岛,每一步你都早有打算,究竟是何目的?”
“帮你疗伤,助你飞升。”
澹卿站得笔直,答的坦荡。练红泥了然的重重点头,将人引到床榻,跪坐在澹卿腿上。她挺直腰身,高于澹卿半头,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
练红泥微微垂头,眼神迷离,指尖一点一点的自澹卿颈部滑过,挑逗的拨了拨耳垂,惹得澹卿敏感的侧头轻哼。
练红泥一声轻笑,双手捧起白皙的脸颊,丰唇强势的吻下。
唇齿短暂纠缠,澹卿口中含着被灵巧舌尖塞入的小药丸,疑惑的看着练红泥,却见对方渐渐扬起疯笑。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忽然练红泥干脆收声,眼中的疯狂不再掩饰,十指用力在澹卿的脸颊上抠出红痕,激愤的说道:
“帮助我?练红缨就是错信伏榕会下界寻她丶帮她!”
“…”
“到如今人呢?你可见有仙人下界?最後只有她抱着一句誓言,苦信三千年,落得一身残废!”
“我。。。”
“嘘——嘘——”
练红泥的食指按在澹卿的薄唇上,语气忽变,凑到澹卿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廓,悄悄说道:
“合欢宗密室中的那些人,就是死于此毒。”
练红泥笑眯着双眼,一边用玉指缠绕着白发,一边无辜的慢悠悠说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死,我怎麽信?”
淌血的心头仿佛又被人洒上浓盐,澹卿被抽干最後一丝力气,顺从的喉头滑动咽下药丸,受伤的目光诚实的避开始作俑者,转而透过一扇方窗,望着夹岸青山,静待毒性发作。
“哗——哗——”
划破静谧深夜的浪声,好像在倒数生命。可一分一秒过去,身体并未産生预想中的剧烈疼痛,银眸疑惑的重新看向练红泥。
“扑哧——”
练红泥笑眼弯弯的软在怀中,用指尖轻轻搔挠着澹卿的下颌,娇娇的说道:
“骗你的,只是普通糖丸,我替她补偿给你的。”
澹卿的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痴痴坏笑的练红泥。对方见之,仰头亲了亲澹卿的脸颊,又缩回怀里笑骂道:
“小憨子,谁让你方才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