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是药庄,怎麽能对病患视而不见。”
“呵。”
练红缨一声嗤笑,没有接话。澹卿不忍的目光再次落在老妇人身上,皱着眉问道:
“怎得?”
“幼稚。”
练红缨不客气的评价,她围着药庄仔细观察,兜兜转转停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俯身拈起一撮黑渣。
“无私济世能为人歌颂,恰恰因为少。世间百态,皮囊之下,都是生意,药庄也不例外。”
夜幕悄然降临,澹卿陪着练红缨在树下等了数个时辰,面前羊肠小道的尽头是悬济药庄。
“红缨,你在等什麽?”
“摘星手。”
许久未言,成熟的嗓音带有嘶哑,练红缨要来个绸毯裹身,无意间勾勒出曼妙曲线,别样风韵让澹卿挪不开目光,直到自察冒犯,连忙垂下目光,耳畔却响起一声轻笑,澹卿双颊“腾”的泛起燥热羞红。
“走水了!!!”
“摘星手在那!给我追!”
悬济药庄火攻冲天,一片嘈杂。澹卿自背後抽出八尺苍竹,下意识的赶去,寥寥几步忽然顿足,回头望向倚着树无动于衷的练红缨,低吟片刻问道:
“声东击西?”
练红缨阖了阖眼以示肯定,待到澹卿老实的回到身旁,才从容不迫的说道:
“如果他是传奇高手。”
“嗯。”
时间渐移,澹卿看着冲天火光渐灭,听着搜索之人无功而返的喧嚣落定。
摘星手似乎已经取药远走。
“哞——”
一声牛啼,拉开晨曦的帷幕,老者驾着吱嘎作响的板车,慢慢出现。随着牛车靠近,一股刺鼻的苦味充斥着空气,澹卿难受的皱了皱鼻,练红缨显得习以为常,与之擦肩而过,悠悠吩咐道:
“引来悬济药庄的人。”
澹卿手起枪落,在牛车前划下深深的沟壑,黄牛不慎崴脚跪倒在地,板车上的木桶滚落,散落一地黑色药渣,突如其来的响动瞬间惊动了悬济药庄。
“姑。。。姑娘,你做什麽?”
老翁蹒跚的爬起,手足无措的看着满地药渣,练红缨笑眯的眼眸中透着算计,步步为营,红唇勾起。
“我在寻一人。”
“人?老朽这里都是恶臭药渣,哪里有人。”
“你,摘星手。”
练红缨鼻尖自老翁的身边嗅过,笃定的将尾音拖得悠长,笑意盈盈的眼中却是彻骨的冰凉。老翁佝偻着身子,半天才擡起浑浊的眼眸,苍老的声音解释道:
“我。。。”
“在那!”
呵斥打断老翁的话,悬济山庄的侍卫持刀奔来,片刻便将三人团团围住。凌厉的刀尖冲着练红缨,澹卿侧步挡住锋芒,白眉低压,银眸不悦,手中的苍竹蓄势待发。
“佟侍卫,这。。。这怎麽办啊?”
老翁颤抖的指着一地黑药渣,佟侍卫捂着鼻子,嫌弃的问道:
“怎麽回事?”
练红缨懒得多言,递给澹卿一个眼神,苍竹直指老翁,澹卿声音清冽的说道:
“他是摘星手。”
“姑娘,范翁已经在庄内帮忙几十年,如何说是摘星手?”
沉稳的声音自人群外响起,侍卫侧身避让,一名气宇轩昂的紫袍男子姗姗来迟,表面和蔼的看向练红缨。佟侍卫抱拳唤道:
“闻庄主。”
练红缨一言不发的平视闻景,知性风韵化为上位者的强势。闻景下意识的避其锋芒,又觉窝囊恼火,重新擡眸说道:
“倒是二位姑娘,在敏感时期鬼祟的藏于庄外,不如随我回去,先自证清白。”
“呵,自证清白?”
练红缨玩味的嗤笑,忽而目光凌厉,一对峨嵋刺出其不意的刺在老翁肩头。
“怀疑之下,圣人尚难自证。”
“噗——”
点点血迹落在练红缨的脸颊,老翁躲闪不及一声呼痛,唤醒了旁人。佟侍卫挥刀劈向练红缨,却被苍竹抡在腰腹,倒飞数十米。
“退下!”
练红缨眼中毫无怜悯,峨嵋刺刮向老翁的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