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好什麽好,哇啊!”
客栈内,安小安坐在床榻上,哭声不止,全然没有方才杀虎的勇猛。
“扑哧。”
练红缨忍不住轻笑,又连忙哄道:
“安姑娘,没事了。”
“练姐姐,我。。。我後背好疼哇,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自己磕紫了一块,几日就能消。”
“真的吗?”
“嗯。”
“可真的好疼!哇啊!”
晶莹的泪滴成线坠落,安小安止不住的揉搓双眼,忽觉一只微凉的小手推了推,她满含泪光的勉强看去,只见郎画白低垂着头,双手捏着皱巴巴的卖身契,举给安小安。
安小安双眼红肿,吸了吸鼻子,嘟着嘴说道:
“我才不要,你也不用。”
说罢,抽走卖身契,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完事,安小安哭啼啼的伸手抱向郎画白寻求安慰,郎画白瞬间狼尾炸毛浑身嫌弃的推开,惹来更大的哭声。
“好。。。纪念安大小姐第一次独自远游。”
伏榕有气无力丶一脸无奈的被安小安拽到街边画师前。画师调好颜料,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轮廓。
练红缨笑眼弯弯的挽着英姿飒爽的伏榕,安小安则泪眼未消的攥着郎画白的小爪子。
伐木归来,由于处在备战的特殊时期,安小安将伏榕丶练红缨和郎画白安顿在安家远在城外的一处别院。
安小安先是撂下一摞书册,叮嘱郎画白每日研读,酉时到後山的枫树下,她要督察。然後她又拍了拍胸脯,保证一月之内造好能远航天元的飞天宝舟,赠予伏榕。
送走安小安,伏榕就被练红缨拽回屋内,练红缨美眸一瞪,伏榕率先堵住她的口。
“一个月而已,我总不好拒绝小安的好意。”
“你。。。哎。。。”
练红缨无可奈何的叹气,声音低落的说道:
“你是一拖再拖,总有借口。”
“哈!咳咳。”
伏榕一声朗笑,引得两声咳嗽,手心处一片殷红,没有逃过练红缨的目光。
“你!”
练红缨脸色大变,焦急溢于言表,扶着伏榕回到床榻,然後端来温水,将两粒药丸就着温水,送入伏榕口中。
伏榕服药後,气色好转,她将黑发散落,不似在外的意气风发,而是多了惆怅。她看向坐在床榻边的练红缨,微微苦笑,犹豫的说道:
“红缨,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拖延。此去天元,我总是心神不安。”
“为何?”
“你与我结定神魂契约,我若飞升,你当如何?”
“。。。我应当无事。”
“我担心你。”
。。。
时间屏障内。
练红缨别开目光,深深的阖了阖眼,似是压抑着什麽。一声轻叹,她转身独自走向屏障的深处,盘膝而坐,单手揉着太阳穴,神情隐忍。
练红缨的反常,立马引起澹卿的注意,她快步走去,却吃了对方一记冷冷的眼刀。澹卿稍作踌躇,还是顶着不悦的目光靠近,俯身跪坐在练红缨的身旁,柔声说道:
“可是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