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安泪眼汪汪的捂着左臂,指缝间留有点点血迹。
“我看看。”
练红缨拨开安小安的手,只见白皙的手臂上一条细长的口子,血已经止住,练红缨还是悉心的往伤口处,弹了些药粉。
“哇啊啊!更疼了!”
“闭嘴,伤都愈合了,疼什麽疼!”
伏榕揉着被吵痛的脑袋,一脚踹在郎画白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
“带刀护卫,你的主人受伤了。”
“嗷?”
郎画白一个踉跄摔在沙中,刚想冲伏榕呲牙,见安小安豆大的眼泪噼啪往下掉,哑了声音。
狼耳背垂,郎画白有些不安的小幅踱步。
“你别打她!”
安小安哭哑的嗓子,有些破音。伏榕气笑,又是一脚将郎画白踹到安小安身前。
郎画白栽在安小安的腿上,意外的安分,幽绿的狼眸,几次瞥向安小安哭红的鼻尖,安小安抹了把泪,强装着说道:
“画白,我没事。”
郎画白怂了怂鼻尖,跑向一只沙炎蜥的尸体,在褶皱的皮囊中翻了又翻,衔出一截短短的木屑,放在安小安的手边。
“这是。。。沙炎木?!”
郎画白昂着头,不动声色的扫了扫尾尖。
话落,郎画白又衔起木屑,冲西面跑了两步,回眸看向安小安。
“画白,你能嗅出沙炎木的味道,顺着气味带我们去?”
“嗯。”
“你能说话?!”伏榕瞪大眼惊呼道。
“可以。”
伏榕一掌按在郎画白潦草的头发上,笑骂道:
“那你装什麽狗?”
郎画白不开心地五官都皱到一起,奋力拍开伏榕的手,却又被安小安抱住。
“画白,你真厉害!”
“放开我。”
郎画白一脸拒绝的双手抵着安小安的双肩,挣脱了怀抱。
得益于郎画白敏锐的嗅觉,四人翻越一座巨大的沙丘,目光所及是一小片沙炎木林。
“哇!”
安小安一扫疲惫,激动到手舞足蹈,兴奋的抱向郎画白,意料之内的又被拒绝。
“哈!”
练红缨被少女的喜悦感染,也是笑弯眉眼,悄悄勾起伏榕的手。二人相视一笑,齐齐看向远在天边的夕阳和触手可及的火烧云。
通红的薄云下,沙子也泛着罕见的粉色。
“唰——咔嚓!”
安小安抡起一人高的天工宣花斧,瞬间一棵沙炎木倒地。
“吼!!!”
远古巨兽的怒吼自脚下传来,沙砾震动,整片沙炎木林拔地而起,细沙散落,露出糙黑颗粒的兽皮。
无比巨大的沙炎蜥仰天长啸,弓了弓由沙炎木组成的背刺,安小安从兽背滑落,跌入郎画白的怀抱,小狼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到伏榕身後,凶狠的呲着獠牙。
沙炎巨蜥腹下的沙坑中,盘踞着数十只小蜥,它们钻入沙中,背刺划出一道道沙浪。
练红缨率先攻去,一对灵活的峨嵋刺顺着涌动刺挑,一只只小沙炎蜥被翻出沙堆,咽了生息。
“练姐姐,我来帮你!”
安小安稳住心神,举着天工宣花斧砸向沙面,小蜥来不及躲避就瘫成肉泥。
躲在伏榕身後的郎画白,背着狼耳,目光紧随安小安,伏榕踢了踢她,眉头一挑。小狼炸着毛几声低吼,似是壮胆,然後冲到安小安身边,也扭断一只小小沙炎蜥的颈部。
“哈哈!真是小狼崽。”
巨蜥愤怒的跺足,血盆大口咬向练红缨,扑面而来的腥臭味,让她难耐的皱了眉。
红影後掠,但失察藏于沙中的一条兽尾直直刺来。
“当!”
银光乍现,气浪翻飞,搅起障目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