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家学渊源啊!
姚跃佩服地望着文清,就算长辈教,她能记住也是本事啊!
给她比个大拇指。
“姚跃,你说,有什麽办法能帮帮我嫂子啊?”
三人随意聊天,忽然关薯蹦出这麽一句,把其他两人吓了一跳。
“我嫂子人不错,今天我们秋游,她还特意给我煎了一个茄子饼,让我带来吃。平时,伺候我奶奶,都是我们俩分着干活,说实在的,以前我奶老是骂我,现在倒是骂她多,不怎麽为难我了,可我就算轻松了,心里也不舒服。”
关薯不关心红叶美景,一边说一边揪着草,看来相当苦恼。
“我嫂子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真不知道怎麽能帮帮她。”
姚跃有点愣住,看了一眼文清,没想到关薯一点不避讳在外人面前提起家事。
文清也有点愣怔,她和关薯不熟,去年都不是一个班级的,最近也没怎麽打过交道,她真没想到关薯会推心置腹地讲出自己的困扰。
关薯一点没明白两人的眼神,催促了一句:“你们两个都比我聪明,帮我想一想啊!”
文清的父母关系和睦,从来没有吵架动手的先例,她也见不得打人这种行径,听关薯说了嫂子的困境就很认真地帮忙出主意。
“能不能让长辈劝一劝,比如你爸和你妈?”
“不行。”关薯摇了摇头,“我爸不管这些事的,他觉得男人就应该把老婆管得服服帖帖,在家也不许我妈反驳一句的。我哥只要不把我嫂子打出个好歹,我爸都不会管的。”
“至于我妈——更不行了。”
她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垂着头说:“其实,我妈是改嫁,我哥不是我妈生的,她根本不敢管,也管不了。”
什麽?那关薯——
“对,我是我妈带到关家的,其实跟我哥他们不是亲兄妹,所以,我妈才不让我多管,怕我得罪我哥,打我骂我倒是小事,就怕将来他们根本不认我当妹妹。”
这件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关薯叫爸妈奶奶哥哥都流畅自然,她从来没怀疑过关薯竟然不是关家的女儿!
这事儿大院里其他人也没有嚼舌根的,关家瞒得够严实。
“我还不到一岁就到了关家,我们家以前也不在槐树胡同住,是我爸工作调动才搬过来的,所以别人都不知道。”
关薯抿抿嘴,说完有几分後悔。
姚跃和文清对视了一眼,首先保证道:“放心吧,这事我绝对不会跟别人提,包括我哥。”
文清立刻跟上:“我也是,谁都不讲。”
关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接着说:“我奶更是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的人,我哥不打的时候她还要挑唆呢,更指望不上。”
姚跃觉得这件事着实很难,就算到了21世纪,家暴问题照样没有解决。
其实所谓的“家暴”这个词就非常令人讨厌,暴力前面加上一个“家”字就能掩盖它违法伤害他人的本质吗?
“咱们年纪太小了,人微言轻,恐怕你就算有心帮忙,你嫂子都不会相信你。”
姚跃真心不太看好关薯的打算,她的心意自然是好的,但是很难实现。
关薯站起来,跺了下脚,说道:“是啊,我嫂子的确不信我,哎,我也帮不上她的忙,她当然没法相信我啊!可是,老是这麽下去我真害怕她被打坏了,你们知道吗,我嫂子被我哥踢得吐血过,现在还经常腰疼呢!”
“什麽?!”文清瞪大眼:“你哥怎麽能下手这麽狠?”
“你嫂子就应该跟你哥离婚!现在婚姻自由,男女平等,这种压迫人的婚姻就应该解除!”
“离婚?!”关薯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能离婚,怎麽能离婚呢!”
“我哥要是知道我劝我嫂子离婚,肯定能打死我!再说,我嫂子指定不同意,她不会离婚的,要是离开关家,她根本没地方去!”
“她可以回家啊,她自己家,怎麽会没有地方去?”文清十分不解。
关薯不说话,姚跃知道她不好说,直接替她开口。
“她嫂子叫夭女,夭折的夭,娘家重男轻女,回去很难被接纳。如果娘家有人撑腰,她不可能挨打之後自己忍着一次也没回去。”
文清被这个名字震惊得眼睛嘴巴变成了三个圆,她自己在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直接诅咒孩子的父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7。7。z。l办呢?”
关薯跟头拉磨的驴一样开始转圈,就连姚跃招呼她先吃饭都顾不得。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们听听看行不行。”
姚跃无奈,只能先提出一个刚想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