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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第八十九章 新同桌（第2页）

去年还没这麽过分，可如今，不光一年级的入学要去帮忙，就连高年级的试卷也派给她了。

姚跃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但是想到自己上辈子也经历过这种职场新人的阶段，同病相怜，就实在有些不忍心。

她挽起袖子，帮忙小水老师印刷试卷。

21世纪的资料试卷都是打印机打印或者复印的，现在可没有那麽先进的机器。

学校的试卷要麽学生手抄，要麽老师自己刻写，然後用油印机印刷。

现在很多人估计都没见过油印机，这东西发明有一百年了，跟蜡纸配套使用。

姚跃以前也没见过，说不清具体的原理，但是小水老师的操作还是看清楚了。

蜡纸看着很像油纸，放在钢板上用针笔在上头写字。

这个大概挺费力，小水老师的指头都有些发红，而且写字不能连笔，尽量要写楷书，特别是数字，一定要写清楚，也不能随便涂改，必须全神贯注。

写好之後，贴在油印机的一个网上，然後下面放白纸，用一个刷墙的滚子一样的东西，加上油墨按着滚动。

滚两圈，擡起网子，把下面纸拿出来，这就印好一张。

刚印好的卷子不能抹，也不能叠放，因为油墨不干。

而且刷一张就要拿一张，纯靠手工，这活要是一个人干可真能磨死个人。

“要印多少张啊？”姚跃帮忙挪开试卷，找地方铺起来晾干。

“三百张。”小水老师负责印刷，要控制墨量。

饶是有姚跃帮忙，等这三百张试卷全部印完，天色已经昏黄了。

卷子还有一部分没干，没整理整齐，小水老师怎麽都不肯让姚跃陪着她等，催她赶紧回家。

其实，印都已经印完了，根本没必要在这等着，明早过来整理是一样的。

姚跃就是这麽劝小水老师的，现在四九城的治安虽说还好，但就算正午的太阳底下也有阴影，妙龄女子夜晚独行的危险性不比孩子少。

小水老师开始还不想走，她责任心也太重了，分到头上的事就想做完，还想做的尽善尽美。最後被姚跃硬是拖着走出了学校。

就这样还是一步三回头呢。

小水老师是骑车上下班的，顺路把她送到了槐树胡同路口。

两人路上聊聊天，姚跃才知道小水老师的母亲也生病了，要不然估计就算姚跃拉，她也要等卷子干了整理好再走。

“飞哥啊，老姚啊，你可上点心吧。”

金胖子简直恨不得抓住姚飞的脑袋使劲儿晃荡晃荡，看看能不能让他别这麽傻了。

“这回救人的事儿，谁不知道你是头功！副科长安排他自己亲儿子跟你後头蹭了一份功劳已经占了大便宜了，转正的事儿你还不趁机赶紧争取！”

上个礼拜家具厂出了一起事故，堆放的木材突然塌了，两个员工被压在了下面。当时是晚上，姚飞第一个发现，救了人。

金胖子搂着姚飞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跟他讲：“咱们小老百姓，没背景没人，可你爸是因公牺牲的，是英雄，你去年本来一年转正别人也没话讲，可副科长给压下来了，说什麽要锻炼磨练，今年眼看又满了一年，你现在立了功，名正言顺。再说，这两年你的工作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优秀员工绰绰有馀，你不转正谁能转正？”

“副科长这回要是还压你，他自己都张不开口，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你不赶紧写申请还耽误什麽！”

姚飞犹豫了一会儿，嗫嚅一句：“保卫科还有别人来的比我早也没转正……”

“哎呦，我的哥哥，你能和他比吗？他是得罪了人，自己又不争气，难不成他不转你也不转？”金胖子急死了：“实习生才十八块五，加上夜班津贴乱七八糟一共就二十刚出头，可要是转正了，你立刻就能拿三十三块一个月，一个月就差十块啊，兄弟，长一半工资你还犹豫什麽？！”

“等转了正，你想怎麽养妹妹就怎麽养，不用老去车站转悠了！”

姚飞豁然转头，立刻瞪向了金胖子，眼神凌厉非常。

他怎麽知道车站的事儿？他知道多少？

“别瞪我，咱们这屁大点的地方，什麽事儿能瞒得住啊，”金胖子凑到姚飞跟前：“听说鸽子市那边昨天又扫了一回，兄弟，最近风声紧，你们悠着点吧！”

“你这事儿我也是听人说老在车站看见你，再加上你动不动跟我借自行车，猜出来的。”

“哥们啊，还是得小心点，要是被人给捅出来，你转正的事儿可就完了！”金胖子指了指刚路过的一处理发店：“连朱大江那个孙子都转正了，你还磨蹭啥！别想岔了，先转正，别的事儿以後再说。”

两人正窃窃私语，却看到一辆女式自行车从身边骑过去了，一个小丫头从後车座跳了下来，正是姚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