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参加比赛减体重,可以一天只吃一个苹果,然後用保鲜膜把自己包起来,快速断水。
只为减那一两肉。
体能训练丶力量训练丶重复击打的动作,反复被不同的人摔在地上。这期间大腿肌肉拉伤丶半月板破损丶膝盖淤青丶韧带拉伤丶手指骨折等等这些散打常见的运动损伤,每一样白荆都经历过。
甚至牙齿也被打掉过,最严重的时候,在一场比赛中,视网膜险些被对手打脱落了。
鼻青脸肿不说,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那种感觉已经不是疼痛了,而是麻木。
有次比赛白荆被人击中脑部,在那个瞬间,疼痛感瞬间席卷整个脑袋。她都来不及发出呻吟,接着耳朵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倒在地上,都没有知觉。那是白荆感觉自己离死亡最近的那个瞬间,在失去意识时,她真的以为自己死掉了。
可是在医院醒来後,睁开眼时,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她冲着天花板笑了笑,真好,还活着。又可以接着训练了。
又可以打比赛了。
因为在她看来,既然要选择这条路,就是要吃苦的。受伤难免,都是一定要面对的。
这是在确定要走这条路之前就应该确定的。
可是——
现在呢。
有些家长把自己的小孩送到武馆,出发点是强身健体,觉得只要三两下比划,就能有所成就了。
可哪有那麽容易呀。
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住风吹雨打的。
哪个运动项目的运动员,不是经历千锤百炼,和无数次的跌倒受伤,才在这个领域探出脑袋。
等待伤口痊愈的过程和新的伤口出现,那便是成长。
唯有成长,才能往前走。
明面上的花拳绣腿,只不过逢场作戏。
毫无意义。
可就连武馆的老板也告诉白荆,我这里只是一个强身健体的武馆,给小朋友的强度不要那麽大。教一点能给大人展示的就可以了。
可是——
在白荆看来,散打并非花拳绣腿,甚至拿来给大人看的表演。要学就好好学,要打就打的干脆利落漂亮一些。
搞形式主义或者是弄虚作假的那一套,她不会。
她也不愿意。
许是因为教学理念有悖,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白荆就被衆人推出来,成为衆矢之的。
武馆其他的教练也在暗地里拉帮结派,因为白荆是後来者。
但是她的课时费是最高的,而且课也排的很多。听说还是老板朋友介绍来的,有点背景,难免落人口舌。
虽没有明说,但白荆明里暗里,早就有所察觉。
白荆第一次动了想要离职的念头。
因为在这里呆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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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荆发生不愉快的那几天,刚好俞召念在忙项目上的事情,两人也好几天没联系了。俞谨去了幼儿园,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去武馆。
周末俞召念又出差,是苏姨送去武馆上课的。
所以,白荆停课一周的事情,俞召念是後来听俞谨提起,然後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知道她出了事情後,俞召念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俞召念蹙眉。
不会出什麽事情了吧?
俞召念心情微恙,她问俞谨,“所以,白教练现在不给你们上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