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保听得脑袋更是低下去,他实在太无能,都没脸见妹妹了。
郭珍珠却鼓励他道:“大哥说说,不说我怎么知道,然后给大哥出主意呢!”
道保这么一听,顿时来精神了。对啊,没什么是妹妹解决不了的!
他立刻抬头坐直身道:“娘娘,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底下人不服我!说我不是凭实力成为副都统,要跟我比试一下,但是我又打不过他们。”
这就很尴尬了,但是道保就三脚猫功夫,他能被提拔,完全是因为跟着去攻打台岛的时候蹭了功劳。
可是如果一对一比试,道保这身手就没法看了,压根是谁都打不过。
为此道保很努力苦练了,但是驻地里兵卒哪个不是好手,谁都比他强,于是大部分都是不服他的人。
这些人明面上还不至于阳奉阴违,吩咐下去的事会照办。
不过像这次回京述职,愿意跟着道保回来的亲信就没几个了。
跟来的这些很多还是当初在攻占台岛的时候,皇帝派去道保身边保护他的兵卒。
这些人跟着道保,亲眼看见他为了克服晕船付出多少努力,又怎么不费一兵一卒顺利瓦解台岛的势力,立下大功。
他们自然愿意一路跟随,可惜驻地很多兵卒都是道听途说,压根就没见过。
尤其道保这身手实在不怎么样,大营里就开始流言四起,觉得道保靠妹妹的裙带关系上位,实在很难服众。
尤其最近这阵子还有人谣传顺贵妃抢了温贵妃手里头的宫务,这大营的武将当中不少的长辈曾跟着遏必隆上阵杀敌。
他们天然跟武将世家的钮钴禄一族更亲近,于是对道保就更排斥了。
觉得道保的妹妹这般性子,道保也可能是抢了谁的功劳才被提拔的。
郭珍珠眨巴着眼,这里头居然还有她的事呢!
她立刻问道:“大哥可曾查过谁在大营里传这些流言?”
听罢,道保满脸苦恼道:“我是查过,但是众说纷纭,谁都是听别人说的,根本找不到源头在哪里。加上他们隔三差五就来找我比试,我每次都输,这流言就传得更厉害了。”
毕竟眼见为实,以前还有人半信半疑,后来看道保这身手烂得不行,也就忍不住相信了流言。
三官保皱眉道:“看来有人不想让道保在驻地里好过,故意传这种流言。尤其道保压根就不是靠身手了得被提拔的,谁身手好就能提拔,那皇上何必选拔人才,直接让他们比试就行了。”
谁赢了就上,不是更简单吗?
但是作为副统领,要的不只是身手,更多的是脑子。
当然了,不少副统领也是靠家族福荫,身手不行,脑子也不行,不也一样当吗?
要是道保一开始就反驳回去,这事就此打住还好。谁知道道保是个实诚人,来挑战的人都应了,还每次都
输。
这样被驻地其他人见了,不就觉得道保不行了吗?
郭珍珠心想这确实是欺负人了,不过他们还勉强有点分寸,除了比试之外没做别的什么事。
只能说驻地里的兵卒有点心眼,却不多,没那么多阴险的手段。也就冲动行事,还有点不服气而已。
郭珍珠上下打量道保,感觉他比之前要壮实不少。估计是比试多了,挨揍不少,人愣是健壮了。
“大哥打算怎么办,继续跟他们比试,赢了这些人,叫他们心服口服?”
“还是大哥打算花点银子,给大伙儿改善伙食?毕竟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们吃了大哥送去的好吃的,也就不好意思再为难你了。”
道保皱眉,十分争气道:“送吃的算什么,就该狠狠打服他们才行。娘娘别看我这样,其实比起几个月前已经厉害多了。”
郭珍珠笑着点头道:“是,我见大哥比之前壮实多了。不过只自己摸索还是太慢,这样吧,阿玛给大哥请个厉害的武师傅教导一二。”
道保不想靠妹妹,想靠自己争回一口气,郭珍珠也愿意成全。
三官保原本就是想看长子什么时候跟自己求救,没料到能一直忍下来。
尤其道保这道行确实不行,被郭珍珠一眼就看出来了。
思及此,三官保只想着自家女儿实在太敏锐了,于是点头道:“娘娘放心,回头我就给道保请个最厉害的武师傅。”
一个不行,那就请两个,反正让道保短时间内厉害起来!
只是道保学武总需要时间才行,不可能几天之内就突飞猛进。
所以驻地里跟这些兵卒的关系依旧是问题,流言也是如此。
郭珍珠忽然笑道:“这事简单,驻地里那些兵卒实在太闲了,才会没事找事,给大哥找茬。让他们忙起来,自然就没心思隔三差五来找大哥比试了。”
三官保不知道为何,忍不住坐直身,只觉得女儿这笑容跟皇帝居然有两分相似,可怕得很!
道保也忍不住坐直了,小心翼翼问道:“娘娘,那我要怎么让兵卒忙起来?”
郭珍珠瞥了他一眼道:“很简单,驻地每天需要操练吧。大哥上折子跟皇上提一提,就说兵卒最近太闲散,所以想增加操练的时间。”
“要是操练完,兵卒还有力气找大哥比试,那第二天的操练时间再加,加到他们没心思找大哥为止。”
有皇帝允许,驻地这些人不愿意增加操练时间是不可能的。
郭珍珠心里冷哼:敢欺负她大哥,看她怎么欺负回去!
别说三官保和道保,这次其他几个兄长都忍不住坐直身,心里满是惊恐。
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