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球的记忆随着跳跃的波动,影响到了地球,馀波在这里留下了以之为蓝图的游戏。
对此,零终于体会到了行秋在稻妻容彩祭上被璃月人逮住的窘迫感。
钟离指出:“有点近乡情怯的意味了,虽然这个词语用得也不甚贴切。”
他对此感受良好,毕竟是能用“岩王帝君和我钟离有什麽关系”的朴素心态看待璃月人私下流行先祖法蜕抱枕的强大社牛。
故而,刚来地球的时候,他就发表了“能用游戏记录历史,也是一桩佳事”的言论。
零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你还把长发收起来了。”
社牛本牛淡定地说:“以普遍理性而论,地球上的男性人类大多都是短发,这叫入乡随俗。”
零拉出王耀的例子:“老师也是扎辫子的。”
“哎哎哎?”引火烧身可不行,王耀赶紧解释,“这是胶东半岛!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总之,”两位退休人士建议,“为什麽不去试一试呢?”
零刷着校园墙,点开校招宣讲会的帖子,陷入了沉思。
从学校食堂出来,零正好遇到难得见几次的宿舍舍长。
从家到学校地铁直达,平时不怎麽住学校里,但根据王耀“多个信息渠道好办事”的人类社会原则,还是和宿舍舍长保持了一定意义上的融洽。
舍长拉住她:“嗨呀辅导员问了我关于你的事好几次,我都要被辅导员弄焦虑了。”
我可以把那串绿色香蕉送给你或者辅导员。
零心里这麽想着,嘴上却说:“真的假的?”
“行了别学小地瓜了,你也要去参加宣讲会吧?我们边走边说。”舍长和她一起往会场走,嘴里像说贯口一样流畅。
“辅导员的原话;我们系里这届我最看好的应该最不让我担心的学生,怎麽投了十个大厂都被拒了,那些大厂是眼瞎吗。反正为了就业率KPI,辅导员焦虑得不得了,还要旁敲侧击问我,你有没有因为被拒了産生心理问题。”
嗯,那串绿色香蕉送给辅导员吧。
零想着,用王耀的话回答:“其实不就业也问题不大。”
舍长愣了愣,说:“完了,真出心理问题了?这下辅导员要抓狂了。”
“唔,开玩笑的,不然我干嘛来参加宣讲会。”零说,伸手接过校招宣传单,跟着人流走进乌压压人头的会场。
希望,这次能找到有用的大树。
一如既往,初筛丶笔试丶一面丶二面都通过了,理论上三面是HR,结果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不像是HR。
“我们看到你的就职意向自述里提到了研究开发实时动态星球建模,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目前你的研究进度。”
“准确来说,我的短期目标是地球建模,长远目标是宇宙建模。”她打开笔记本,投影出提瓦特星球,“这是我的前期研究,基于别人给我的残缺的底层逻辑架构,加了我的一些小修改。”
它正静静地停泊在仙女星系,星球上的万象变化都清晰可见,甚至能见到波浪与风共舞,飞鸟与云同游,云来海上船只往来,天蛇船星际泊场起降繁忙。
关了灯的屋子里一片寂静,良久才听到有人问:“你是游戏深入爱好者吗?”
“我没有玩过游戏。”她答道,“你要相信,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世间万象都有存在的意义。”
黑洞洞的屋子里,星海般的瞳孔无比明亮。
“星震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文明并非浩瀚群星的癌症,没有文明的宇宙寂静如死亡,还有什麽存在的意义呢?”
叽叽嘎嘎喳喳,喜鹊蹦跶在瓦片上。
王耀擡头望着,说:“喜鹊报喜啊。”
钟离说:“人类不乏理想主义者,能在被现实磨损到最後一刻还坚持践行理想,值得尊重。”
王耀掏出手机,点进五常群里开始打字,一边说:“是时候再找些‘冤大头’助阵了。”
“嗯?”
王耀露出狡黠的笑容:“为了庆祝孩子入职成功,他们这些看着孩子长大的长辈,当然应该表示表示,攒一笔就职啓动资金才行嘛。毕竟孩子上班也要花销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