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今天云翰社上新戏,和裕茶馆已经是人山人海,一楼大堂早就座无虚席,过道票也被加塞加光,门口有诡计多端的黄牛号称自己有二楼雅间票,得加钱。
“当我们傻啊,二楼雅间说上就上吗,不是老客人根本订不到好吗。”派蒙气鼓鼓地飘来飘去,复又皱起眉头,“这样我们要怎麽在散场後接应到零啊?”
空完全没有担心这个问题,他自信地表示可以刷脸。
派蒙没反应过来:“刷脸,刷我的脸还是你的脸?都没用吧?”她顺着空的目光望出去,看到正不紧不慢地往和裕茶馆走来的钟离,“啊!还有这招!”
和裕茶馆二楼的雅间怎麽可能没有钟离的位置?
听到旅行者的请求後,钟离果不其然带着他们刷脸上了二楼,待在雅间坐定,上了茶水点心後,才问:“方才外面喧哗不好说话,现在安静了,小友所言的‘接应’是何事?”
空将零的特种兵旅行委托大致说了一遍,派蒙在边上把计划书里连轴转的安排添油加醋又补充了一遍。
对于这种「璃月港—蒙德—璃月港—稻妻离岛」的神奇安排,钟离高情商地评价:“初次接触锚点,就能想出此番行程,可谓时间管理大师了。”
他也没拂了旅行者的意,化出一只岩鸽,将空写的纸条带去後台,告知接应地点。
没多时,台上开幕。
乐师坐于一侧轻拨开场,指底飒飒,雁啼私语两玲珑。
新戏乃是千年後的无神年代,国破家亡双泪暗之时,英雄儿女抛头颅洒热血的故事。
台柱云堇一身武装登场,身段凛然洒脱,唱至“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乐声合着人声,一抔铿锵一抔魂。
观衆如痴如醉,有的甚至跟着台上人物落下泪来,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雅间里,空和派蒙拼命鼓掌。
钟离颇为喜欢这种无神背景的剧情,连连称赞:“演唱创作俱佳,云先生不愧是璃月戏的中坚力量。”
散场後没多久,零就背着琵琶提着旅行包在雅间门口探进了脑袋。
看她还穿着璃月裙装,派蒙很有夸夸群群主风范地说:“你穿璃月裙装真好看!这身衣服是新做的吗?以前没见过呢。”
零先干了两杯茶水,又吃了两块枣泥饼,喘了口气:“饿死我了。”
钟离将离她稍远的一碟莲花酥推过来,委婉地说:“慢慢吃,这莲花酥配沉玉仙茗正好。”
零完全没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沉玉仙茗这麽好的茶怎麽能牛饮。
和衆多大佬打过交道的旅行者听懂了,但这位牛饮者是下了委托的金主,怎麽能不给面子,空选择装没听懂。
零又咽下去两块莲花酥,才缓了缓,慢慢喝茶:“哇,这个茶味道不错,很像黄山毛峰!”然後和派蒙开始吐槽在裁衣店的惨痛经历,再次强调:
“那件衣服可是我参加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作为优胜者的定制款,防水耐脏保温,居家旅行刷题研究必备佳品。”
这个话该怎麽接才不会得罪金主呢?
派蒙机灵的小脑袋飞快运转:“不过你很适合璃月裙装,很好看,你们说对吧?”她一边说一边朝桌子旁另外两位拼命眨眼睛,试图发出求救信号。
空连忙点头,金主穿麻袋都很好。
钟离却说:“既然是获奖的纪念品,应该妥善收藏不要弄坏。”
零奇怪:“不过就是件好穿的衣服嘛,作为纪念品更应该穿在身上。”
“以普遍理性而论,人类社会大多对于纪念品都是加以珍藏的。”
“啊?这样啊。”
“更何况,有友人出谋划策帮忙选定服装款式,是人类社会中珍贵的友情体验,值得珍惜。”
“诶,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