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抱着妈妈的腿,仰着头请求:“妈妈,小修不治了好不好?小修不想让妈妈再和爸爸生一个弟弟,小修想让妈妈开心,求求你了。”
“小修不要乱说,小修会治好的,一定会的。”林善跪在地上,无助地抱紧了怀里的宝贝,好似拥抱人间最後一缕暖阳。
“一博~”肖战也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男人肩上,“放过他吧。”
王一博握紧拳头,黑色大衣下的脊背骤然绷紧,他扶起肖战,快走两步走到李宏面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狠狠揪住李宏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绅士面孔全然卸下。
“我放过你是看在小修的面子上。”手上的力度骤然加重,王一博垂眸,黑曜石一般的眼瞳盯着他,好似一头要出笼的巨兽,“你最好踏踏实实配合小修的治疗,否则,你活着走不出京市。”
想到小狐狸受伤的唇角,王一博的手一点点顺着李宏侧脸下移,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胳膊被卸了下来。
“送他去医院。”对保镖说完,王一博转头冷冷地凝着他,“李宏,如果让我知道你再做什麽对不起小修母子的事情,下一次卸下的就不是你的胳膊。”
伴着痛苦的哀嚎声,李宏被塞上了车。
将林善母子送回医院,肖战被王一博牵手带回了车上,掌心捧着一杯热水。
老陈耷拉在眉眼,显然一副挨过责骂的样子,肖战知道,他又连累别人了。
“不怪老陈,是我让他先回去的,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那个赌徒,又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
王一博沉默地坐在後座,从上车後便一直很沉默,好似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坐在那里,让肖战的心脏隐隐发颤。
喝了热水,胃部的痉挛感减少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难受,可他不敢说,怕王一博凶他。
将水杯放到一旁,微凉的小手一点点从男人的肩膀徐徐向上,最後轻碰王一博的面颊。
轻如蚊呐的声音落在耳畔:“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他差一点又冲动。
男人的脸颊很热,光洁面庞上好像忽然就长出了稀疏的胡茬。
“别生气了,我以後一定会保护好……唔……”
下一秒,後颈被扣住,骤雨一般的吻落了下来。
王一博的吻霸道又强势,扯到他唇角的伤,微末的痛感传来。
肖战被他吻得快要不能呼吸,手去推他,又被压过头顶。
男人粗暴的吻从唇上一点点向下在肖战白皙的锁骨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一博……”
车内暖风带着几分燥热。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肖战对上王一博满眼猩红眸子,好似一些极力克制隐忍的情绪,是掺杂着怒意的心疼。
除了那晚在民宿,王一博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发脾气了。
急促喘息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揉碎。
“别生气了还不好?”肖战耐心哄着,脖颈上都是被允吻过的红痕,“我以後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而且……”
他讨好地吻了吻男人的鼻尖,“我也没吃亏,我把他鼻梁骨都打断了。”
王一博偏头,少顷才平复呼吸,脸上密布的阴云退去了些许,“你还厉害上了。”
见哄人见了成效,肖战连忙趁热打铁,凑过去趴在王一博肩上,“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怎麽会挨欺负呢。”
心窝窝都软了,王一博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束手无策的人就是肖战。
想到方才那个粗暴的吻,有些心疼地用指尖碰了碰小狐狸的唇角,“刚才是不是亲疼你了?”
“不疼。”肖战撒了个小谎,安抚王先生,“一点也不疼。”
回到别墅,刘姨看到肖战唇角受伤,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王一博却只是默默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医药箱。
微凉的药膏被棉签一点点抹在唇角,唇角一阵刺痛,肖战嘶了一声,痛得拧紧眉心。
少顷,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博,小修的病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一博放轻动作,认真看他:“既然这是林善自己选的路,就只能她一个人默默走下去了,阿战,我们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一些事情,尽力就好。”
肖战难过地垂下眼。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晚饭没什麽食欲,肖战只吃了半碗米饭就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洗到一半,一道身影无声进门,从身後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