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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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色的丝线随着她最後一句话冲向绿色的大蛇,它本来正吐着信子,忽然露出了獠牙,黛西表情一惊,她也没有想到戒指还有多馀的魔力去控制大蛇。好在,那道光堪堪击中了大蛇,让它有一瞬间的松懈,汤姆利用这个间隙,挣脱了出来。
戒指已经无法同时控制大蛇了,他坚持了一会,然後那条大蛇发出嘶嘶的痛呼,逐渐消失,汤姆张开手,那个小模型端正地停在他的手里。
“你早就知道?”哈利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接二连三地为我牺牲,里德尔!更不需要你安排一切!”
“没有想过你会叫出黛西。”汤姆耸了耸肩,“我没有牺牲,哈利,十六岁那年是,但这次不是,你听到黛西说的了。另一个原因是,我是为了那个预言。”
哈利几乎都忘记这回事了。
“为了让你杀了他,当然,我知道你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说,“我的确有利用的成分,哈利,你太过相信我了。”
“你还记得那个预言吧?我们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一个必须杀死另一个。”他解释道,“格林德沃告诉我,是要在使用复活石上让我二选一,但这是基于没得到复活石的那一个会死的假设上的。”
“我使了小聪明,让没得到复活石的我也活下来,预言就没有被印证,而我不相信没被印证的预言,除非它粉碎,我才能放心。”他冷静地说,“所以,我要你们对峙,夺命咒反弹到他身上杀死他。”
“断开之後,预言就完成了,你杀死了汤姆·里德尔。之前也是,我要你留下来,所以复活石给了你,但这也是为了保证魂片停在你身体里,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还活着,另一个就一定也会活着。”
他平静叙述的时候,属于伏地魔的压迫感就重新回来了,哈利沉浸在汤姆的改变中太久,几乎要忘记这一面了,但今天,通过黛西,他发现自己被汤姆狠狠摆了一道。
是的,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汤姆真正的计划同时救下了他们两个,但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他的计划,他坦诚又不够坦诚。而哈利,在自以为是主动选择的情况下,几乎完全按照他的计划在行进。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相同,哈利本身就想要杀死戒指,也想要保全两个人的命,成为汤姆排兵布阵的一部分没有关系。但下一次呢?
“哈利,我也希望你知道……”汤姆手心再次张开那个小柜子,他准备按照原计划进入了,“我希望你能够永远阻止我,这是真心的。我要继续新的统治世界的计划,也是真心的。”
他说得没错。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是他太过掉以轻心了,要和汤姆·里德尔在一起,本身就要做好随时提心吊胆,与他斗争一辈子的准备,他本来做好了准备,但当目标短暂一致时,他又下意识地忘记了提防。
汤姆依然等着他说话,哈利知道,像之前小天狼星的事情一样,汤姆还是不知道哈利是否真正知道‘永远阻止你’的含义。
我在他眼里理解能力有那麽差,让他觉得一直以来都在哄他玩吗?哈利叹了口气。
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他说了无数次了。
“好吧,这次是我大意了。”哈利撇了撇嘴,“快点离开这儿,别以为下次你还能骗得了我。”
汤姆顿了一下,他明显很高兴,哈利都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了,但他非得继续板着脸。
“惩罚是再多告诉我两个内部人员。”汤姆冲他假笑了一下,他的手心这次合上了,“帮我把魔杖带回来,亲爱的。”
这家夥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哈利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在汤姆和消失柜随着一道白光消失时,黛西断开了链接。他和戒指本来极其烈地相持着,一下断开,哈利被带着向戒指的方向趔趄了好几步,进入了符阵之中。
戒指的力量当然比哈利更强,绿光呼啸着冲向哈利,犹如一道死亡的阴影。
但正如黛西所说,哈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它狠狠地撞击在哈利身上,哈利却像自带一层防护罩一样,毫发无伤。撞击的同时,这如同长尾流星般的绿色,炸开了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变得雪白。
哈利先是听到无数蛇语的嘶嘶声,一开始是慌乱,接着变成惊声惨叫,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魂器在说话。
紧接着,他好像置身温室之中。
一阵阵的温暖的流光,满溢充盈,却十分温暖,像站在暖烘烘的烤炉前,好像填补了他的灵魂,让它不再像一个漏风的,在风霜中哗啦作响的蓑衣,而是站在有壁炉的小木屋里,完整且温暖。暖流满溢全身,好像他之前一直都漏洞满身,现在却恢复完满。
——“居然还有人因为这个来到这里,真是幸运的小子。”
哈利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雪白之中,他一骨碌站了起来——不是吧?!难道一切都搞错了,是他死了?!
“先别慌张,小子。”一个声音说道,哈利转过头,是一个瞳色近乎透明,看起来十分邋遢的老人,他头上还有几缕稀疏的金发,现在正穿着一身白袍,坐在长椅上喝着什麽。
哈利觉得这里似乎很像一个车站。
“你和别人不一样,小子,你来是因为捡回了一条命,车站会彻底修复你的灵魂,你一会儿就会离开这儿。”那老人说,他似乎只是想解释一下,很快就不理他了,但当他的视线扫到哈利的额头时,忽然饶有兴趣地转过了头。
“你是哈利·波特?”
梅林啊,哈利想,怎麽在天堂还有人因为他的伤疤认出他?
“没想到他还真选了你。”老人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不枉我死前最後帮他一把,告诉他那见鬼的魔法。嘿,那小子一开始死活不相信,真是可笑。最後还不是用上了?不过,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以为【他】讲出来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