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立刻警觉起来,但什麽也没发生,他的精神比以往更集中在戒指的手指上——忽然,他发现,戒指里德尔手上那枚精致的黑曜石戒指,似乎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样了。它看起来光泽黯淡了很多,表面也没有曾经那麽光滑,哈利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好像不是原本的那一颗黑曜石。
他正想再仔细看时,忽然,戒指打了个响指。
哈利想都不用想,立刻发动了一个强力的盔甲护身,金色盔甲光芒和数十道同时发射的魔咒碰撞在一起,撞击出激烈的闪光,汤姆一动不动地站在盔甲的保护下,有几道绿色的光芒几乎只差一寸就打到了他的鼻尖。
他额间的发丝随着魔咒扬起的风小幅度的起伏了一下,毫发无损。
哈利向前了几步,一同藏到盔甲金色的光芒之下——他用了所有的注意力去施展盔甲护身,变身术已经失效了。
“波特!”他听到不少人惊声道。
戒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讥讽道:“你也不遑多让啊,主魂,救世主的保护,这对你来说是胜利,是吗?”
哈利愣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戒指在说什麽。
怪不得他在那里兀自说些激怒戒指的话还不防御,之前又不让哈利卸下僞装,他笃定了哈利肯定会在戒指攻击的时候有所动作。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时候去炫耀这个?”哈利接近了汤姆,翻了个白眼,语速极快道,“你比他还无聊,里德尔。”
“我只是确保激怒他。”汤姆小声道,但哈利发誓他绝对看到汤姆的唇角上扬了一些,又飞快克制地收了回去,转瞬即逝地让哈利差点以为没看清楚。
气氛太过紧张,哈利几乎忘记他们的计划了。激怒戒指,再让他以为他成功压制了他们,是他们来到这里最大的目的。但说实话,他们之前在这个计划上有过分歧,即使哈利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汤姆,他还是有几分犹豫。
因为那个计划充满了一步错即满盘皆输的可能性……就像刚才一样,如果哈利没有迅速反应,计划就在此失败了。
又像那个药一样,擅自决定——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回味那场分歧的时候。
汤姆抽出了魔杖,他耸了耸肩:“很遗憾,你也发现我们对胜利的定义已经不同了。”
哈利竖起了盔甲护身,汤姆的魔杖像是跳舞一般优雅地在空中划了一圈。
一条全身燃烧着幽幽冥火的大蛇从人群中现身了,在人群的尖叫中,另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大蛇也从天而降,黑色的眼睛和红色的眼睛平静地对望着。
随着两条大蛇同时吐出信子,无数魔咒像接到命令一般,同时从魔杖中发出,从天而降,被金色的盔甲一道道消解,整个大厅陷在来了一片翻飞的光芒中。
汤姆挑了挑魔杖,一列火焰骑士应声而来,哈利在他身後挥手,给他们加上一层银色的盔甲。
但即使是这样,光靠他们不能坚持多久。有几个火焰骑士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哈利眯起眼,最大限度地保持冷静。是的,保持这样,他们在之前已经讨论过,戒指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死他们。他们必须要耗到戒指认为已经彻底控制住了他们,或者,彻底地失控也行,但哈利觉得从现在的情况看很难做到後者。
刚刚戒指的愤怒也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戒指想要证明自己比主魂更正确,这欲望已经干扰了他的判断。
否则,蒙骗食死徒,早一点干脆利落地除掉和他分歧的主魂,显然是比在食死徒面前公布他们俩都是黑魔王并且赌食死徒会公然选择他更好的办法——谁也没法确定,尤其是像贝拉这样愚忠的人,会不会真的只认汤姆·里德尔。
他这样做,就像汤姆说的,只是想要证明他是对的。接下来,他还会为证明他是对的做更多没必要的事——这就是他们的切入点。
有一个火焰骑士在他面前倒下了,它浮在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了下来,哈利太沉浸于寻找他们计划开始的时机,以至于根本没发现。
然而,他面前那个几乎被拦腰砍断的火焰骑士手中的剑,莫名其妙地自己浮了起来,他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喊道: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罗恩浮起的利剑一剑向一个食死徒的胸膛直刺,把他掼到地上。
“梅林啊,”他惊恐地喊道,“我没杀了他吧?”
哈利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紧接着,他发现不少他熟悉的人加入了战局——他的目光迅速和汤姆对上,对方隐秘地摇了摇头。
不是计划中的一环,但正如凤凰社最擅长的那样,他们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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