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天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可是憋足一口气直接把人拉上来的,一点也没犹豫,这种时候就不能打持久战,但他最在意的还是保住同桌兼好友的秀发。
张升连忙上前查看崔屿的伤势,发现男人身上有多处撞伤,但幸好都是擦伤并不严重,反而是体温过高,摸上去哪里都是烫的。
“门胖子还是你下盘稳,下班之馀没少练肌肉吧。”张升瞄了眼门天卫健壮一圈的肱二头肌,笑了笑,“以前你这里一圈圈的可都是厚轮胎,等这孙子醒了让他好好谢谢你。”
曾经两百多斤的体格让门天卫从不担心什麽台风暴雨,他可不像那个年纪同龄的孩子那麽柔弱易推倒,靠坚稳的地盘,他从来不用担心被大风刮跑。
现在虽然瘦身成功,但力气却不减当年,仅仅两分钟他就将崔屿拽回地灵的背上。
“呼……纪港,我真的很想问,你俩真谈过?”将男人救下的门天卫平复下紧张情绪,喘息着说,“怎麽看怎麽像仇家,还以为你和阿屿关系很僵。”
张升没好气地说:“……等你习惯,就不觉得奇怪了,是他自己死鸭子嘴硬,还给我们添麻烦。”
早就发觉崔屿身体状况异常,张升再三提醒,可对方就是不听,也不知道强忍了多久没让自己倒下。
“……脑袋,疼。”
崔屿感受到後背有阵阵凉意,从迷朦中苏醒,缓缓擡眼:“门胖子你看我干嘛。”
门天卫哭丧着脸:“阿屿是你自己突然摔下去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拉上来,但可不是我薅的你头发啊,不是我。”
会误以为张升在虐待崔屿也情有可原,看看那拔掉的头发丝就知道了,人证物证均在。
仰面躺地的男人额头冒汗,眼珠微微颤动,表情难受地翻动身体。
“……哦。抱歉。”
张升轻拍他几下脸,随後慢慢蹲下,将手贴放在男人脸颊上:“混蛋还装呢,要知道你是这样子进来,还不如把你扔在家里,省得拖後腿。”
崔屿的手覆上,侧过脸轻吻了下他的手指,默默蹦出几个字:“你嫌弃我了。”
于铎:???
他们这是看到什麽了,出门前崔屿可是滴酒未沾,意识正常的,现在说话的感觉就像是脑袋昏沉不清晰,就跟偷偷喝了二两酒似的。
崔屿侧头,眼睛居然弯起笑笑:“张升,我要是真的昏过去醒不过来,你会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门天卫因为这一幕,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放缓,他从崔屿脸上看出了撒娇的意味。男人还嫌这三人盯着看不够震惊,勾着张升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我喘不上气了,张升,我想要人工呼吸……”
话还没说完,崔屿眼皮一沉又晕过去。
张升脸色焦黑,嘴角抽搐着说:“行,烧成傻子了?于铎,你看看从哪里方便给他踹下去,我们得赶紧找到鬼域中心。”
于铎默默咽下祖师爷的话,全当那是闹着玩呢,人家真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一个光棍不适合参与,又朝任芝南身後躲了躲。
好在门天卫猜出来大概怎麽回事,如果按照崔屿自己说的几乎没生过病,肯定也没感受过高烧不退导致的大脑缺氧和眩晕感,不去注意还觉得并无大碍,等身体不适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晕厥
也许在男人这里,发烧就与醉酒的感觉差不多。
没人响应,张升气得胸闷擡脚想给崔屿踹一边去,门天卫这时候上来拦:“别冲动,夫妻床头吵丶床床尾和嘛!”
张升:……。
情况危急,他们还得往前赶路,而地灵驼着他们躲避路障已经显露疲惫,若再深入鬼域中心很有可能灵力枯竭。
这时候更不能再安排谁背着崔屿逃生,简直不可能。
张升无奈,抱臂沿着男人的“尸体”徘徊几圈,最後不得已蹲下,从後方揽住对方的脖子,向前凑了凑——
于铎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他忍不住捣了捣任芝南:“哎……荀爷就是带劲儿,那小唇甩的,舌头卷的……啧啧,任哥你说接吻是啥滋味啊?”
任芝南瞥了他一眼:“为什麽问我。我不知道。”
于铎勾上他肩膀,自然靠过去想象着:“啧啧赶紧把这案了了,我也捯饬捯饬形象,给自己找个女朋友。任哥要不你也多留一阵子呗,咱俩一起去相亲角……”
任芝南偏过头,推推眼镜:“不用,我不喜欢女的。”
于铎噌地一下弹开,大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