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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阿卡姆骑士71（第2页）

明明杰森已经确认身边之人就是布鲁斯，但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布鲁斯此时还是和小丑人格融合更好。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继续告诉自己，是小丑血液感染了布鲁斯让他生病了——

而不是布鲁斯自己早已变了。

兄弟眼只是让布鲁斯意识到了自身的变化，在那之前，布鲁斯究竟是因为什麽原因丶从何时开始改变的？

杰森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始回忆以往忽视的一些细节，半晌，他用低低的声音问出：

“布鲁斯，我想知道在阿卡姆城中时，小丑到底是怎麽死的？”

杰森是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麽的，那时小丑因为之前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泰坦毒液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病入膏肓的他给布鲁斯输了自己的血让布鲁斯染上了同样的毒素，以此来胁迫布鲁斯去找到解药。

历经艰险的布鲁斯成功拿到了最後一管解药，自己喝了半管，剩下半管准备给小丑，小丑却不信布鲁斯会救他，自己冲上来想要争抢，解药就在这个过程中被布鲁斯不慎失手摔碎，无药可救的小丑就此迎来了死亡。

全过程怎麽看怎麽都是小丑自己作死，因而杰森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布鲁斯本人到底是如何看待小丑的死亡的？

布鲁斯沉默片刻，说出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是我杀了小丑。”

杰森想说不是这样的，小丑明明是自己中毒而死，你只是没能救下他，是小丑至死都不愿相信你会去救他，是他自作自受……

但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麽都已经没用了。

杰森终于明白，这就是布鲁斯身上一切变化发生的根本原因——

布鲁斯认为自己杀了人，越过了他给自己设立的绝对不能跨越的那条底线。

在目睹小丑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布鲁斯心中的天平便悄然崩塌，他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条绳索在慢慢散开，自那条阴暗小巷的两声枪响後便堆积于他内心的黑暗丶那些疯狂的想法冲破阻碍不断萦绕在脑海，侵蚀着他的意志——

于是他看见了死去小丑的幻觉。

——所谓的小丑人格，究竟是由于感染小丑血液而産生的病变，还是逐渐疯狂的布鲁斯自己？是平衡被打破後，毫无底线拘束肆意妄为的自己？

这也是布鲁斯无法彻底消灭小丑人格的原因。

杰森在想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是不是不应该读档回到过去救布鲁斯？

与其这样，与其看着打破底线的布鲁斯无可避免的跌落深渊，成为曾经的他最厌恶的存在，不如让布鲁斯就那样作为英雄死去……

杰森感受到阵阵眩晕，在他精神防线出现漏洞的瞬间，弥漫在四周的恐惧毒气再一次影响了他，让他沉浸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中，情绪滑落向极端负面的方向。

布鲁斯的声音在这时突然传入他耳中：

“杰森，你刚刚是不是想问我，为什麽要来救你？”

杰森怔怔的擡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说起这个。

“我也想要问你。”布鲁斯的眼眸中倒影出杰森的身影，让他恍惚间看见了那个初见时拿着扳手站在蝙蝠车旁准备卸下最後一节轮胎的孩子：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让你不要再来救我了，但你最终还是再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

“杰森，你又为什麽要来救我？”

布鲁斯的目光中包含着他所能给出的一切柔软而又美好的情绪，他深深的注视着杰森，告诉他：

“我想我们这样做的理由是相同的，因为——”

杰森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读档去救布鲁斯？剖开那层冷硬的外壳，潜藏于其下的真心就是布鲁斯想要告诉他的：

——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我的孩子。

在布鲁斯想要说出口的瞬间，杰森制止了他：

“已经足够了，我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趁着身受重伤对他不设防的布鲁斯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杰森将他推向到了身後的密室里——

早在他搀扶着布鲁斯从监控室出来後，他就有预谋的将布鲁斯引导向了这里，一间能够抵挡住爆炸威力的密室。

在布鲁斯错愕的眼神下，杰森动作飞快的锁上了密室的入口，布鲁斯在里面想要破解开门锁至少需要一分钟，时间足够了。

“我明明都布置好一切了，怎麽能让你来做这个“骑士”？”

杰森拿出了一直被他藏着的炸弹引爆装置，盯着上面的红色按钮，他知道只要按下按钮，工厂的所有炸弹都会一齐爆炸，那些最高悬赏犯和杰森都会死在这里，骑士陨落任务将会在瞬间被他完成。

杰森最後看了一眼布鲁斯所在的密室，随即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别让我再沉溺于你了，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