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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阿卡姆骑士58（第2页）

将有些发散的视线收回，在看清对面之人面容的一瞬间，泰瑞微微睁大双眼，虽然之前翻阅影像资料时他就已经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和他的世界的布鲁斯年轻时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实际见到本人，他才发现这种相似绝不仅仅是在外表上。

布鲁斯没有穿着战衣，仅仅是穿了一身休闲西服，用一种不会显得过分严厉的语气先行开口：“泰瑞。麦金尼斯，你为什麽要来找我？”

虽然用着疑问句，但他看向泰瑞的眼神中却满是了然之色。

泰瑞明白布鲁斯大概率已经猜到了杰森在这里面的作用，他面色不动的回答：“我之前问过你关于我所需要能量的线索，但你没有正面回答我，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当面问清楚了。”

对此，布鲁斯依旧是一副避而不谈的样子：“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来找我。”

泰瑞皱了皱眉：“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你手中到底有没有关于能量的线索？你不会还想说在蝙蝠电脑里让我自己去找吧？你明知道我和杰森之前早就已经翻遍相关的资料了。”

布鲁斯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就算我手中有线索，我也不能就这样交给你。我清楚你的经历，也清楚你的世界遭遇了什麽，兄弟眼的威胁不容小觑，你又怎样能保证在你回去後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这太荒谬了！”泰瑞激烈反驳着：“我怎麽可能……我绝不会让兄弟眼得知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你的世界那位我的同位体应该也是这样想的——绝对不能让兄弟眼得知你的情报。”布鲁斯的语气依旧平淡：

“但兄弟眼还是从他脑中挖出了你们的计划以及时空穿越技术，你也为此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你亲口说过的。”

“……”泰瑞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虽然理智上知道布鲁斯的话确实有其道理，但情感上听到他这样说还是挺让人生气的。

他擡眸直视着布鲁斯，眼神异常坚定：“你说的没错，我回去後确实有可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但我发誓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到了绝境，与其被兄弟眼抓住，我宁愿选择自杀。”

郑重发誓过後，不等布鲁斯回应，泰瑞又突然提起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迪克丶我的世界里的迪克曾经对我说过，他说布鲁斯是个操控他人的骗子，他最高明之处在于能让自己相信他是无私的。”

他的蓝眸无比通透：“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你确实不放心这一点，但更重要的是，你不想因为给了我线索而让杰森确定你还活着，让他找到你。”

“我……”布鲁斯看起来想要解释什麽，但泰瑞根本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像迪克所言，布鲁斯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总是能让人不自知的绕进去被他所操控，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私心。

泰瑞步步紧逼：“我看过你假死那一夜的所有相关影像资料，从中我能看出当时你的状态出了些问题。”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见识过我的世界布鲁斯和小丑融合後的状态，那样的场景想也知道印象深刻，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从你当时的状态中看出了几分相似的影子。”

泰瑞紧紧盯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另外之前我在蝙蝠电脑上查询资料，唯独在我准备看小丑资料时你阻止了我，那里面有什麽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他推测：“你之所以敢将那份资料留在蝙蝠电脑里不删除，想必是因为你十分确信，以杰森曾经的经历，他是绝对不会去翻看小丑资料的。”

布鲁斯的脸色微变，他确实没有料想到泰瑞居然都已经推理到这种程度了，该说不愧是他同位体的继承人，另一个世界的二代蝙蝠侠吗……

事已至此，布鲁斯干脆坦言：“我曾经被小丑的血液感染，産生了小丑人格。”

虽然自己的推测得到了证实，但泰瑞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假死後一直隐藏起来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

布鲁斯微颔首：“那一晚，我虽然利用小丑的恐惧将他关进了意识深处，但……”

在斯塔格的飞艇上，在小丑幻觉的劝诱之下，他开枪了。

布鲁斯闭了闭眼：“我担心如果我回到杰森丶回到他们身边，小丑人格会反过来利用我的恐惧重新出来。”

泰瑞嗓音有些干涩：“你的恐惧难道是……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们，害怕你亲近的那些人的死亡……”

他瞬间便明白过来：“你在试图保护他们，从自己的手里。”

布鲁斯没有多言，只是告诫他：“所以不要告诉杰森，这是为了他好。”

他透露道：“在你来之前我本来已经计划彻底放手，不再对蝙蝠进行控制……虽然因为你的事情推迟了，但等你离开这个世界後，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将哥谭交给杰森了。”

泰瑞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我离开後？你的意思是你手中真的有能量的线索？！”

布鲁斯点点头：“不只是线索，你所需要的能量就在我这里。”

泰瑞闻言大喜过望，自己苦心寻找这麽久的能量居然就在布鲁斯这里，多亏了杰森的提醒，不然他……

想到杰森，泰瑞脸上的兴奋又霎时淡了下去，他抿了抿唇，低声道：

“你应该知道杰森一直怀疑蝙蝠背後就是你……那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杰森察觉到你要离开了，他才会这麽迫切的想找出你？”

杰森非常了解布鲁斯，所以他肯定清楚，一但布鲁斯不再控制蝙蝠，彻底放手将哥谭交给他，那麽便意味着布鲁斯将永远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至于那时候的布鲁斯会去哪里，有可能是在世界的某处角落里过上隐居生活，也有可能……真正离开这个世界，让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永远杜绝小丑人格再次出现的可能性。

布鲁斯那双钴蓝色的眸中划过一丝复杂：“我知道，我知道他想做什麽。”

他眼神深邃的注视着泰瑞：“我和小丑融合之後的可怕，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不要说出我还活着这件事，不要再给他希望，这是为了保护他们所有人。”

泰瑞几近狼狈的移开了和布鲁斯对视的目光，表情挣扎的喃喃自语着：“……可是……我已经答应过杰森……”

布鲁斯淡淡的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说什麽，因为他知道，泰瑞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他最後下达了逐客令：“你该离开这里了，回去做好准备，过几天我会将能量交给你。”

泰瑞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多留，在离开时，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转过身弯腰拿起了展柜前的那个小相框，用手指轻轻拭去了上面的浮灰，露出相片的全貌——

那是布鲁斯和杰森的合影。

于是泰瑞恍然间便明白过来，展柜中存放的正是杰森曾经的制服。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在哥谭的住所——杰森借给他的那间安全屋前的，他的脑中堪称一片混乱，连日的搜查也让他身心俱疲，只想先好好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一觉。

但当他推开门时，他便知道自己这小小的愿望已经没办法去实现了。

听到开门的声响，正抱臂坐在沙发上，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的杰森顿时擡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在泰瑞看来宛如恶魔般的微笑，语气轻柔到不含一丝攻击性，似是随口询问道：

“泰瑞，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