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打的电话。”余怀礼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懒懒散散的问。
余靖笙看了眼赤着上身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的余怀礼,咳嗽了声说:“没谁……哥,饺子这就煮好了。”
看余靖笙遮掩的态度,余怀礼了然的笑了声,青春期的小心思嘛……他刚想开口调侃余靖笙两句,门铃就响了起来。
余怀礼刚抬脚,就被修拦住了。
“是池觅。”修看着赤着半身的余怀礼,拧着眉头说,“你必须先把衣服穿上再去开门。”
怎么就成了他必须了?
余怀礼搞不懂主角攻又发什么癫,但是他也觉得只围着浴袍好像有些不太雅观。
修又说了一遍,余怀礼敷衍的点了点头,穿上了一条黑色的短裤。
“你怎么——”修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但是余怀礼不想听他要发表的“重大意见”,径直打开了门。
修的脸色本来就阴惨惨的,此刻越发难看起来。
虽说人鬼殊途,虽说他是男的,虽说余怀礼骂自己有病又狡辩不肯承认,但是修听得清清楚楚,自己早晨在等着余怀礼洗漱的时候,他分明叫了自己那个称呼……
啧。
现在竟然一丁点的男德都不守,让余靖笙这弟弟看看就已经到极限了,怎么现在还白白让池觅占了便宜。
“坏梨。”池觅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小狗饼干,温和的笑意在看到余怀礼时愣了下,视线微微别开后,又迅速转了回来。
……是洗澡了吗?
不过余怀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洗澡?
池觅又垂眸扫了眼余怀礼劲瘦的腰身和平坦的腹肌,笑着说:“多烤了些饼干,送给你。”
“啊,看起来很可爱,谢谢池老师。”余怀礼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说着。
池觅笑着,“不客气”还未说出口,一道无奈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余靖笙边提着一双凉拖跟在余怀礼后面边说:“哥哥,地上凉,要穿鞋啊。”
“知道了。”余怀礼笑着拖长了声音,他穿上鞋,又看向池觅说:“池觅哥,你吃午饭了吗?煮了水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池觅的笑容在看到两人互动时就僵硬了起来,他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着,连想问问余怀礼和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忘记了。
会在白天洗澡,大概是因为激烈运动过了,而发生在家里的激烈运动,池觅不用思考就知道是什么。
他勉强地弯了弯唇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说完,池觅就转身离开了,但看他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余怀礼轻嘶了声。
……也不能吧,他最近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吗?主角受现在怎么这么讨厌自己?
“哥,吃饭去吧。”余靖笙淡淡的看了眼池觅的背影,关上了门说,“水饺要凉了。”
*
在手心倒出了一小把白色的药片,池觅抖着手都含进了嘴里,又喝了杯水将药片全部都咽了下去。
但是那种灼心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池觅的手反而更抖了。
这些天他的情绪实在不是很稳定,池觅经常会控制不住的心慌心悸,耳边轰鸣。
医生给他开的药,这些天里他都自作主张加大了剂量。
池觅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忍不住想,余怀礼谈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就算是和别人上床——
不。
池觅捏着杯子的手青筋顿时暴起,他猛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压抑的呼吸声中,池觅垂着头,胸脯不断的起伏着,眼中仿佛翻涌着墨一般的黑。
好半响,池觅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看着自己被玻璃划破的手心,温和的笑了起来。
“真是蠢货。”
池觅简单的给伤口包扎了下,拿起车钥匙,驱车去了距离现在最近的成人便利店。
翌日一早。
余怀礼骑着车将余靖笙送到夏令营,让他和他学校的带队老师汇合后,才离开。
他正想怎么和主角受修复下关系呢,就接到了池觅的电话。
“余怀礼。”池觅轻轻笑着,“你现在有空吗,我烤了新的小饼干,想让你帮我尝尝。”
“好啊,我有空的哥,正在电梯里,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余怀礼弯了弯眸子,他想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吗。
敲了敲门,迎接余怀礼的是腰间系着粉色围裙的池觅,他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挽到了小臂,手里还举着锅铲,笑的温柔和煦。
“来啦。”池觅说,“先坐,我把饼干端出来。”
余怀礼扫了眼桌子上一道道大菜,拉开了凳子说:“哎……池觅哥,怎么做了这么多道菜啊?还有别的客人吗?”
池觅端着一盘小饼干过来,放到桌子上,他笑了笑坐到了余怀礼对面,给他盛了碗汤:“没有,就我们两个人。”
“那辛苦哥做这么多菜了。”余怀礼也笑了笑,他撑着下巴看着池觅,却忍不住在心底轻轻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