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爱干净,受不了她这么脏。
或许这也是对方时不时盯着她的缘故?
对洁癖者来说,她这副样子的确令人难以忍受。
“谢谢您,我先去洗洗。”乔幽的鞋子踩在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落下一个又一个泥泞的印记,她回头瞧了瞧,朝男人歉意道,“等我洗漱干净,会把地板也清理一遍。”
男人没答话,他也在盯着地板上泥泞的脚印子。
乔幽歉意更甚,果然是个洁癖者。
洗澡的房间是单独的,大概因为花房里容易沾染泥土,所以专门辟出一个洗漱间,方便在侍弄完花草后洗漱。
乔幽没脱衣服,打开花洒,从上到下把自己冲了一遍。
又用烘干器把衣服稍稍烘了烘。
还有点潮湿,但不再滴水。
她出门,正要询问男人哪里有拖布或是抹布,好把地面清理清理。
但地面已经干干净净。
男人蹲在最后一个脚印子前,正用抹布一点点擦拭地板。
他脚上的铁索看起来实在刺眼,比他脸上的刀疤还要诡异。
“谢谢,本该我清理才对。”乔幽接过他手里的脏抹布,“我去把抹布洗了。”
洗完抹布,乔幽发现男人站在了花架前,他的手里也拿着桶和铲子。
比粉色那套大了两个号,是黑色的,在花架最上层放置,想来是他常用的工具。
他把粉色小铲和粉色小号桶递给乔幽,“走吧。”
乔幽接过工具,看着粉粉嫩嫩的小桶和铲子,沉默。
这套工具显然是三岁小朋友才会用的。
她这么大个子,拿着巴掌大的小桶和小铲子,还这么粉,太刺眼了吧?
而且男人这话,要和她一起加固花房?
有个内行人在,倒是省得她外行人摸不着头脑。
幸好蔷薇丛林也有一条大理石铺就的小路,男人脚上的铁索不会被蔷薇花丛绊倒。
这条路只容一个人通过,乔幽跟在男人身后,避免踩到拖在男人身后的铁索。
铁索沉重,发出的声音“呼啦啦”作响。
乔幽听着这个声音,愈发好奇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被铁索锁着双脚。
或许问管家会有答案?
前方的男人突然出声,“你多大了?”
乔幽有些意外,大家见面,很少会询问年龄,比起生死,年龄实在不值当一提。
“二十二了?”乔幽不是很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一个人来的这里?”
“不是,还有个朋友,他在花房外等着。”
男人突然低叹,“管家说来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原来是你啊。”
乔幽也不太确定管家说的是不是她,毕竟蔷薇古堡里现在共有四个女生。
但她也没出声辩驳。
花种要种在每一片穹顶的下方土壤里。
乔幽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蔷薇把她堵得严严实实,爬一步都艰难。现在跟在男人后面,能安逸地走大理石路,就连播种花种也很简单。
男人蹲下身挖个小坑,她扔四粒花种在小坑里。
她用粉色小铲子埋土,男人从旁边的水龙头处接水。
没难度,超级简单。
大概察觉到了乔幽时不时会盯他的脚链看,男人说,“不是很沉重,习惯了就和衣服一样。”
乔幽:……这能和衣服相提并论吗?
人不穿衣服叫裸。奔,但戴着脚链狂奔,那叫越狱!
“你是花房里的花农吗?”乔幽莫名地,对这只异种生出一丝丝地好感,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西元。”他说,“东西南北的西,两横下来一个儿子的儿,西元。”
乔幽的古怪感又来了,对方肯定不知道她拥有霸王合约,但把名字说得这么详细,让她一个拥有霸王合约的人莫名有点心虚是个怎么回事儿。
“西元。”乔幽问他,“你听过蔷薇古堡的传说吗?”
“传说?”
“就是小姑娘在风雪夜被雪狼叼走,父母为了找她消失在风雪中,只剩下小姑娘的哥哥独自在家等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