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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3页)

蒋牧城自她猛喝了半杯便满脸飞红之后,也知道了她酒量不好,未免她真的喝得不省人事,早已经吩咐佣人收拾好了客房。然而此刻人真的醉倒了,他没有想着立刻去照顾,反而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

可是不够,不够。

还想看更久,久到最好就是一辈子。

蒋牧城不免为自己的妄念嗤笑一声,回过神后,终于伸手将自己心爱的人,如同抱一片柔软的羽毛似的,抱去了二楼的客房。

白瑾璎被放到被褥上时,难受似的哼哼了两下,扭着被立领包裹住的脖颈,额头也隐约可见饮酒后发热的汗迹。蒋牧城第一反应是找女佣人给白瑾璎换身干净舒服的衣衫,横竖自己姐姐结婚之前,有成箱的衣服堆在家里不曾穿过。

可不知什么缘故,他心里就是不大乐意。

为了支撑这一份不乐意而使之合理,又想,瑾璎是很害羞腼腆的性格,恐怕也不喜欢被不认识的人看见身体,哪怕是个女佣人呢?

于是叫听差拿来了热水和毛巾,自己挽起了衬衫袖子,笨拙又很仔细地替她擦了手脸。视线落到她纤细的脖子上,犹豫片刻,还是用极轻的动作,替她松开了两个扣子,把下巴脖颈,也擦拭了一下。

但他到底没伺候过人,动作也不周全,其间,白瑾璎像是觉得不大舒服,远远地把头扭开了,做一个“讨厌”的表示。等蒋牧城的热毛巾拿开了,她倒是又把头扭回来了。

扭过头时,白瑾璎的眼睛竟是半睁开的,含着一片水光,看得蒋牧城一窒,心跳也像是漏了一拍。想不到四目相对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没甚波澜,木愣愣的,又给闭上了。

蒋牧城气笑道:“把我折腾了一通,就装不认识我吗?”心里又爱又恨,伸出食指就想刮一下白瑾璎秀挺的鼻梁,可最终还是停住了,转而以指尖触碰着发丝,理了理她额角的碎发。

白瑾璎这一醉,真不知天地为何物,连自己睡了几个钟头,都没有概念。迷迷糊糊转醒时,只觉得自己躺在舒适干净的床上,四周昏昏然一片,唯有床头亮着一盏黄调的台灯,再往边上看——

白瑾瑜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蒋牧城正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浅眠,和自己靠得很近。他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地垂下,搭在自己盖着的被面上。

在他旁边,还放着水盆毛巾,只那里头的水,已经凉透了。

白瑾璎怔怔地望着他,也不知是不是酒精过去了的缘故,此时此刻,她的脑筋格外清晰,想的却不是困住她的那几桩烦心事,而是那道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去解的爱情的难题。

试问这世上,还有人能像蒋二哥一样待我吗?又还有谁,可以像他一样,让我毫无顾忌地全心去信赖呢?

她突然明白了,很多年前,在白瑾瑜宣布婚约取消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看到蒋牧城守在洋楼外的身影会哭了。原来这份好感由来已久,早在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偏向了他,觉得这样好的人,不该苦于被别人辜负。

那么他呢?他对我无疑很爱护,那他是不是,是不是——

白瑾璎下意识地感到胆怯,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在那胆怯之后,又莫名生出一阵勇敢,让她轻轻地覆上了蒋牧城搭在她被子上的那一只手。

然而下一秒,那手竟动起来,变换一个姿势,牢牢地将自己的手握住了。

白瑾璎受了一惊,吓得要将手抽回。抬头见蒋牧城已睁开了眼睛,在昏暗房间里唯一靠近光源的所在,那双深沉的眸子闪着摄人的亮光,避无可避,直白地看向自己道:“你现在还要躲我,那我未免太可怜了。”

第73章第73章好哇!难怪白瑾琪闷声不……

再说回椿樟街。

刚才的场面一度乱作一团,白瑾瑜心里像是挂了七八串摇铃,一边刚响过,另一边又响个没完,真是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不知道先处理哪一桩才好。好在蒋牧城来得及时,把白瑾璎给接走了,那白瑾璎的事,便可以先放一放手,腾出手脚,专心对付白瑾琪的事。

她松一口气,正要再往屋里走,不成想被站在玄关处的余佰先行拦了下来。

余佰自从把白瑾琪送回来后,还一句话没有说上呢!她们姐妹三个争执不下的时候,他是一句话也插不上,自然了,人家家庭内部的矛盾,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只能呆愣愣站在一边听了个全程。

眼下,好不容易白瑾瑜这位“一家之主”从混乱的中心暂时抽身了,赶紧抓住机会把人拉到一边单独说话。

白瑾瑜忙里抽空,像是刚注意到还有余佰这么个人,回想到是他把白瑾琪领回来的,不管手上多少烦心事,当下放出友好的一笑,道了声谢,又问他是在哪儿找到人的。

能在白瑾瑜这里获得如此礼待,简直是可以感到荣耀的!余佰都有些飘飘然了,硬是正了正脸色,压低了声音道:“我就是要和你说呢,怎么样你都算瑾琪小姐的半个监护人,这样的事,我能不和你说吗?我是在西四胡同的平安卫生所遇上瑾琪小姐的哩!”

白瑾瑜皱了皱眉头:“西四胡同?她去那儿干嘛?”

余佰大感赞同道:“就是说!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姐,谁会往那小破胡同跑?何况那平安卫生所是我们报社正在暗访调查的所在,那就绝不是个好地方!瑾琪小姐势必是给坏朋友带去的呀!”

遂把今晚的情况简单描述一番,叹气道,“我听你们刚才的话,这才知道不是坏朋友,而是她娘亲带她去的哩!也是荒唐,自己不要孩子,还得叫上女儿一道去打胎,这是什么用意?还挑了这么一家不正规的诊所!唉,好在那陈女士已经走了,不然,可不是把人往歪路上带吗?”

这边,余佰兀自发着感慨,另一边,白瑾瑜心里的震惊并着怒火,简直要直窜上脑门!

好哇!好哇!难怪白瑾琪闷声不响,连陈芳藻来了也瞒得死紧,原来是为了掩盖另一桩大事!

有那么一瞬间,白瑾瑜甚至晕眩了一下,眼前的景象都天旋地转起来。但她很快又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余佰,见他一门心思发表着正义的演说,似乎真以为怀了孕要去流产的是今早溜之大吉的陈女士,这才放下心来。

客气地又道了一声谢,说:“余先生,今天实在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没有耽误你的事吧?真对不住。”

余佰这才慌神地看一眼手表,叫道:“哎哟!我还得赶去医院看看那手术失败的姑娘呢,也好做后续的报导。”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向洋楼外的马路上冲去了,将帽子摘在手上挥了两下,“密斯白,回见!回见!”

一溜烟,便转过拐角没有影儿了。

外人一走,白瑾瑜便不再压抑心里的怒气,放任那愤怒的野兽冲出闸门。

她回到屋里,手上一挥便将大门关紧,两眼直看向呆站在原地的白瑾琪。那双眼睛里像是烧着两簇熊熊的火焰,而那火焰下一秒就能化作利爪冲出眼眶似的,近乎具象化地传达着怒火。冷笑一声道:“白瑾琪,你真是好样儿的。”

白瑾琪被那骇人的目光看着,只是被念了一声名字,心里就是一抖,吓得一连退开三步不说,本来已止住的眼泪,也像泉水似的又涌了上来。

在她还呆若木鸡的时候,孟西洲已然反应过来。他一看白瑾瑜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这是动了大气了,她眼下的样子,显然比刚才更加怒火烧心,恐怕白瑾琪绝不止捅了一个“瞒而不报”的篓子。

当下向远远观望着不敢靠近的虞妈喊道:“劳驾,把你们三小姐先带去她自己的房间。”

白瑾瑜当然不能放行,瞪了孟西洲一眼就要追过去,硬是被他箍着腰拦了下来,“你现在正是气头上,难免说话太凶狠,本来道理站在你这边的,也变成没理了。”

好在他把人拦住了,白瑾琪哪怕腿软,也提了口气拼命迈腿,扶着虞妈逃难似的躲去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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