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就说是死斗,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
“或许、你可以直接放弃、挣扎。”我给他建议。
尽管我觉得自己现在实力不比他弱,但他无疑是个难缠的人对手,万一真打不过还有点尴尬,不如直接躺平,让我直接一刀呜呼了他。
“那可不行。”
他对我笑嘻嘻,这种表情放在成年人身上或许有些不伦不类,但此时的他,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正值做什么行为都很正常的年龄,他弯下腰,毫不怜惜地大把大把采着夜光花,边采摘边和我搭话。
“你知道的,如果我直接放弃,另一个‘我’就会占据主导,‘他’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打败你面前的我。”
他说着,将满怀的鲜花往空中一扬。蓝花没有随着惯性落下,而是因为被附着了念气,被控制着停留在半空。
在念气的牵引下,那些泛着荧光点点的蓝花开始随意组合,拼出了几个字。
尤……
尤尼亚莉?!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这家伙显然是有病,因为他还在最后画着比心的简笔画。
但没画完,因为被我一发<爆破>炸了。
“诶——怎么醒来后脾气更暴躁了呢。”
那颗简笔画的‘心’还没形成就被炸了个粉碎,他索性也没继续拼,而是操作那些可怜兮兮的花瓣做成破碎的心。
我觉得他这话纯纯贼喊捉贼,明明他才是那个越活越跟过去,越来越往狗都嫌弃的年纪发展的人。谁家正常人会在严肃的死斗中搞花里胡哨的比心活动?
“正是因为不想过于严肃嘛。”他拿过头绳,边绑头发边说,“我还是希望你以后想起今天,心情是快乐的。”
我到现在依旧不清楚,为什么他总能捕捉到我很细微的情绪,细微到仿佛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好了。”他甩甩自己的头发,看着我,“如果你想严肃来一场,也可以,正好检验你的修行成果。”
我没和他废话,抬手就瞄准他的心脏,而后——
<爆破>
如他所教的那样,‘气’应该凝实,在未触碰到敌人时存在感尽可能低,我将我那每次在发动攻击时总会掀起强大气流的<爆破>凝成最细小的子弹,穿过花海时甚至都带不起一阵花浪,直至——
砰!
念弹炸开,吹起数层花浪。
有点废花但不多,因为这种夜光花和蒲公英很像,不是连根的植物,本就是浮萍,风一吹都会到处飘散。
我的第一击显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相反,他将那些四处飞溅的花瓣附上念气,变成一枚枚飞刀直直向我冲来。
但我周围早就布下了层层用念凝成的蜘蛛丝,将那些攻击逐一挡下。
他见状,挑挑眉,而后抬起手。
这个动作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往日每次他做这个动作,我身上总有东西就被他盗走。
以前我不懂这是什么,但现在……
“嗯?”
他甩甩手,发现自己手上并没多出东西。
“念的、反运用。”我道。
之前我防不下这个能力,是因为这完全不在我会的领域范围里,这能力就是他所说的念的反运用的具体表现。可以破开念能力者用念保护着的身体,也可以破开破解念能力,是以能拿走我的心脏,也能从我的空间背包里掠走东西。
东听见我说的话,笑了笑:“学得蛮快。”
他在说话之际,我一个‘瞬移’闪现至他身后,想从他身后钳制住他的脖颈和脑袋,甩尾将其刺入他的心脏。但他反应比我快,在我即将靠近他的时候他就顺着我的运动轨迹转了个圈避过我的攻击,顺便将我甩了出去,砸进花海里。
他拍拍身上的花瓣,建议道:“如果想近战就算了,我的体术还未输给过任何人。”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近战也是我的强项好吗?
我勾勾连在手上的丝,丝的另一端是我早就布置好的丝偶蚁,它从花海里腾空而已,于瞬间锁住就在它身边的东。
<嫉妒>
不等东反应过来,我就甩了个控制技能,在硬控他的短暂一息里,我再次来到他面前。
这一回我换了攻击方式,拽住早就在他身上做了记号的丝,往上弹射发电媒介石。
噼啪。
滋、滋啦——
电流带出的光比淡蓝荧光显然更亮,在东反应过来前,我就发出了电击,直穿他的心脏。
这一回命中了,甚至发出响闷的声音。
但——
噗滋。
我那起势用作发电的手被整个削了下来,比蓝花颜色更深的蓝色血液就洒落一地,遮住了那隐隐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