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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 4050(第2页)

4050(第2页)

“或许,将军是太过思念发妻了吧。”

“将军的头疾已有半月了都不见好……到现在,他连进食都是困难,眼看着消瘦了一大圈,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恐危及性命呀!”

“要尽早做好最坏的准备……总之,先去通知将军的家眷吧。”

可是,家眷?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众所周知,谢将军素来孑然一身。纵使两年前成过一次亲,现今却也是恢复了孤身一人。

不过……倒是听说,他似乎还有个孩子。

只不过,那孩子如今跟着女方在生活,下落不明。

“眼下,平阳郡主已然和宋国公订了婚……我们这般冒昧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妥当?”

众人皆是束手无策起来。

……

谢羡风此次离开临州,只带走了家里的一样东西。

那便是慕溶月两年前为他缝制的那件冬衣。

自从那日与她分别,他的头疾便愈发严重起来,有时一发作便是彻夜难眠、寝食难安。

那疼痛犹如蚀骨钻心,好似酷刑折磨,让人避之不及。在备受煎熬、咬牙也无法忍耐之时,他便会裹着这件棉袍,试图安抚自己紊乱的呼吸,却怎么也捂不暖发寒的心。

棉袍上的味道,有些淡了。

再也闻不到她的味道了。

一想到这一点,谢羡风的心头就愈发焦躁起来。这感觉让他几乎发狂。

于是,他便下了一个决心。

索性,任由这头疾继续肆虐。

其实,谢羡风一直都知道,宋景渊私派了暗卫跟着他的行踪,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记录在册。

于是,他便自暴自弃,任由这头风发作下去。郎中为他开的药汤,他暗中倒了干净;手下派来侍从贴身照护他,他统统赶走……

他要叫自己深刻地记住这份痛。最苦熬之时,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人干瘦得犹如枯槁。

这般自虐的蠢事,若是换做从前,恐怕就连谢羡风自己也都无法理解、更不会苟同。

可如今,他却转了念。

若他咽下这一番苦头,能够换来慕溶月的一丝怜悯——似乎也不算太亏。

躺在床上忍痛的这几日,谢羡风接连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他似乎回到了从前,在家中与慕溶月对月弹琴。他闭眼欣赏着那婉转的琴声,再一睁眼,却亲眼看着眼前人的面容逐渐消散,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变得一场落了空的镜花水月。

谢羡风难安地翻了个身,后背却被尖锐地刺痛。他摸索着拔出那根针头,原来是棉袍上,还刺着没扎紧的针头。

谢羡风望着那染了血的针头,许久的恍惚出神。

那针尖挑破了他的皮肉,扎出了一片血渍,传来阵阵刺痛。

却是她残存在他身上,最后的痕迹。

就这样过去了半月,谢羡风知道,他病重的消息一定早就传递出去了。

只是,一直都没能等到慕溶月的回音。

谢羡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不明白。

那年他生辰之日,忘了赴慕溶月的约。但他只是放出了自己犯头风的消息,即便慕溶月还生着他的气,最后却也忍不住关心为他端来了暖手茶;

那年莫家遇难,他在皇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她怀着身子,最后也满怀忧心地冒雨来找他,求他回家……

无论她再怎样生他的气,无论他们再怎样吵闹……她却总也是放心不下他的。

可这一招,如今怎么也不灵验了?

难道,她连他的死活,也浑然不在意了么?

谢羡风不愿多想,也不敢去深想——他疯了一般地将自己关在房门里,却暗中派去了刘彰,本意是想让他回京打听慕溶月的近况。

却没想到,刘彰带回了另一个噩耗。

“你说……她把我送她的泥面人都给烧了?”

刘彰垂着头,不敢看谢羡风的表情。

谢羡风的声音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他忽而撑着床榻起了身,猛地抓起怀中的那棉袄——直到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也无法松手。

谢羡风愈发不安起来。

他隐约意识到。

他与慕溶月之间,似乎有什么开始悄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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