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不知情况的店掌柜却是在门外干瞪眼,“自那张学士夫人来过后,谢大人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是怎么了……”
店小二更是端着几盘小菜询问:“将军大人点的那些热菜都备好了,可还上吗?”
掌柜的也拿不准主意,便转头去问守在门口的侍从刘彰,“大人,官爷的菜已经都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上菜好些?”
刘彰不语,只是默默地在他手心放下了一块金锭。
掌柜的拿了钱两,顿时心领神会,又挥手叫人将菜端回了后厨。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官爷您请便,您请便……”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侍卫。刘彰猛地拍着他的肩,“进去吧。一会将军问你话,你如实说。”
侍卫一个哆嗦,深感大祸临头,颤巍巍地进了厢房,跪地行礼。
“属下见过将军……”
只是许久都没等来谢羡风的反应。侍卫跪得腿都酸了,忍不住偷摸抬眼张望,才看见谢羡风正自顾自地擦拭着手中佩剑,神色阴晴不定。
见状,侍卫更是不寒而栗。
就这样任由他跪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直到那侍卫双腿发软,谢羡风才开口问道。
“昨日夫人在山上受到野兽夜袭一事,为何不及时通传?”
他尾音里藏着一丝愠怒,侍卫吓得连忙磕头请罪。
“将军息怒!昨日属下确是递了消息的,只是……那传信的人说,当时将军忙着与莫女将谈公事,他们便将字条递传给了李副将大人……”
李衡。
谢羡风皱起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
许久,他微眯凤眸,又是冷冷地问:“还有什么没向我禀报的,一并说完。”
那侍卫便事无巨细地将昨日的场景描绘了一遍。
“昨日的生辰宴……夫人从一早就开始筹备了。马匹、餐食、还准备了几只猪獾用围栏就地圈起,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林林总总的,备了满满一轿子,一直守在青林山,等到了天黑。期间,夫人还骑了会儿马,又弹了会儿琴,当是打发时间。”
谢羡风眉宇之间充满了不解。
猪獾?
她带一只猪獾上山做什么?
……无论是什么目的,大抵是和他的生辰礼有关。
谢羡风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他们分别那日,慕溶月脸红耳赤地在他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夫君,我会备好贺礼,在青林山上等你。”
她什么也没说,眸底尽是期待与憧憬。
他一句失约,却叫她平白遭受了好多的坎坷。
那侍卫又继续往下说道:“后来,天色渐沉,那猪獾突然发狂地冲破了围栏,叫声还吸引了山上其他的野猪。兽群将夫人的车轿团团围住,就在紧急关头,夫人拔出长箭射杀了那猪獾……”
“夫人将为首的猪獾击退之后,我们小队也及时赶到,出面赶走了其他的野兽,最后又暗中护送夫人平安回了府……”
谢羡风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眼神也多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情绪。
“是她射杀了猪獾?”
见他面带迟疑,那侍卫便更加卖力地描绘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时,旁边的武婢都乱作一团,唯有夫人临危不惧,她没有躲进车里,而是就地拉起长弓,气势凛然——快准狠地将那野兽射杀于乱箭之中!她拉弓的手极稳,一点也不像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文官之女,那股狠厉之色,真是让属下们也叹为观止!”
没想到,一个月前,连马也骑不稳的娇养千金,会成长得那样快,那样的让人……惊讶。
听完这些,谢羡风的脸色已然变了许多。
“下去吧。”
谢羡风随之起身,刘彰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将军,要走了么?”
谢羡风颔首,宴席的女主人不在场,他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便吩咐道:“备轿,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