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婪绕过粉发女孩几步追了上去,一只手抓住轮椅。
“玉教授,你怎么自己推着轮椅就走了?”
玉璇玑从包里拿出纸巾,见到那块深色的污渍后,十分自然地捏住衣角,帮她轻轻擦拭干净。
玉璇玑知道,苍婪每次咬疼她以后都会故意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拼命眨着眼睛把眼泪挤出来,装成嚎啕大哭来惹她怜惜。
等到她开始不停地轻声安慰后,苍婪又收放自如,连一滴眼泪都看不到了。
玉璇玑无奈地勾起半边唇角,她亲了亲苍婪的发顶,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交到苍婪手里。
苍婪眼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她眨了眨眼睛,问:“娘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玉璇玑笑着说:“打开看看。”
苍婪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颜色鲜红的小圆珠,拿出来一看,是一对耳钉。
玉璇玑说:“这是我前些日子亲手做的,原本想着做成黑色,又想起你一身黑衣,红色耳钉戴上更亮眼,便用鲜血和朱砂融化在一起,做了一对送给你。”
苍婪敏锐地捕捉到“鲜血”二字,忙着检查玉璇玑的身体,着急地说:“娘子又弄伤自己了,你用的哪里的血,伤口痊愈了吗,快让我看看。”
玉璇玑见苍婪急忙的样子,笑了笑:“只是刺破了指尖而已,一点都不痛,我用了些玄术做成两枚耳钉,你戴一只我戴一只,我们以后心心相连。”
苍婪疑惑:“真的这么神奇吗?”
玉璇玑点点头:“真的。”玉璇玑已经猜测到她想干什么了,突然间头皮发麻,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将下唇咬得红润斑驳,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盖在身上的毛毯。
空姐从她身边经过,忍不住问:“这位乘客,您是不是有些冷?”
玉璇玑摇摇头:“没……没有。”
很快,玉璇玑闭上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牙齿在凸起的指骨上不停地摩挲着,咬出了密密麻麻的牙印。
等到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变小的苍婪才意犹未尽地从玉璇玑的锁骨上爬出来,她舔了舔嘴唇,抱着玉璇玑的脖子,爬上去亲吻那两片微微红肿的嘴唇。
玉璇玑整个人都瘫。软在座位上,她咽了咽嗓子,随手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直接抓着变小的苍婪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沙哑着嗓子小声说:“不准再胡闹了,马上要下飞机,回去再弄。”
苍婪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变小了以后,她仗着体型的优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笑嘻嘻地说:“可是娘子刚才明明是很喜欢啊,难道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我让娘子不高兴了?娘子打我骂我吧,我就是不改,你能拿我怎么样?”
玉璇玑压低嗓音小声说:“我才舍不得打你骂你,但是你也太过分了,这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家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外面人多眼杂,若是被人发现端倪,会被说闲话的。”
紧接着,玉璇玑羞于启齿地说:“都怪你,我的裤子好像……有点湿。”
苍婪歪着脑袋明知故问:“我明白了,娘子桌上的水不小心洒在裤子上了。”
玉璇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苍婪的小脑袋:“你这个小混球,油嘴滑舌的,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吗?”
两个人正小声地压低嗓子说着话,此刻推着小推车的空姐走了过来,询问玉璇玑需不需要饮料。
玉璇玑整个人都不太好,她紧紧地抓着被埋在毛毯下面的小苍婪,对空姐说:“谢谢,我不需要。”
空姐刚准备走,却发现这位乘客的脸色非常红润,眼睛里也湿润得很,看着倒像是有些生病,就担忧地问:“这位乘客,我看您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看起来非常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需不需要我帮您拿体温计过来测量一下?”
玉璇玑摇摇头,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炙热的,弯弯唇角说:“谢谢,不用,我就是这样的体质,稍微一热脸就红。”
空姐推着车走了,这个时候,玉璇玑终于深呼出一口气,把变小的苍婪从毯子里抓了出来,一只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说:“都怪你!”
苍婪委屈巴巴地说:“娘子还怪我,我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娘子,你想一想,若是你变小了,趴在我身上,难道你不想尝尝吗?”
玉璇玑被苍婪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无奈地笑了笑:“好吧,确实是这样,连我也无法忍耐的诱惑,你这个小混蛋,真是不省心,快点回你的座位上去,飞机马上就要到了。”
苍婪趴在玉璇玑胸口,抱着她的脖子使劲地蹭蹭,说:“我就知道娘子喜欢得紧。”
不过任由玉璇玑怎么说,苍婪就是不愿意变回去,而是继续坐在她的肩头上,用小小的嘴巴去亲吻玉璇玑的耳垂。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飞机,苍婪灵魂回体,总算是能和玉璇玑使劲贴贴了,高兴的手舞足蹈。
刚才那个空姐又走了过来,见到黑衣女人做出一副奇怪的动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空姐目送她下了飞机之后,摇摇头,叹气说:“哎,真可怜啊,明明长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却是个痴呆儿。”
苍婪还不知道自己在这群空姐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傻子,她依旧沾沾自喜,为自己刚才的小心机而感到高兴。
玉璇玑的两条腿还在打着哆嗦,当汀兰开着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苍婪背着玉璇玑,机场一群人一脸八卦地看着她们两个,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录了视频和拍照。
汀兰没想到,低调那么久的玉璇玑,今天会因为一场接机而火起来。
苍婪背着玉璇玑来到汀兰的车旁边,一看到这个黑色的甲壳虫,脑子里就一片眩晕,差一点就吐出来了。她最怕坐这种车,上一次只是坐了一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比她千年前碰到白毛犼的时候还要凶险万分。
见苍婪不愿意坐车,玉璇玑原本想陪着她一起走路,在一个无人看到的地方,苍婪直接将玉璇玑打横抱起,轻轻地转了个身,嘴里动着一番咒语,眨眼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苍婪捏着耳钉,准备帮玉璇玑戴上,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娘子,我听别人说,两个人做完以后,一方拿给另一方的东西,好像叫做什么事后嫖资。”
玉璇玑微笑着的脸颊突然裂开了,她僵硬着问:“这是谁跟你说的?”
苍婪一笑,将岸芷卖了个彻彻底底,说:“岸芷说的啊,她还说我们现在只是炮。友而已,连个结婚证都没有,没名没分的。”
玉璇玑唇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苍婪蹭蹭她的下巴,亲昵地问:“娘子,炮。友是什么意思呀,岸芷说的不明不白的,我都没搞懂是什么意思。”
玉璇玑说:“我们不是炮友关系,刚才我送给你的耳钉也不叫嫖资,还有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我们就是情侣关系,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是你的女朋友,现在明白了吗?”
苍婪疑惑地问:“那为什么岸芷要这么说啊?”
玉璇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因为她这里有问题,你以后少和她玩,她要是再跟你说一些有的没的,你就过来找我,我好好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