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冷漠,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让自己的爱人去承受生命危险,就算现在医疗科技发达,概率很小,只要有概率就不行。
再说,哪怕只会吃让小恂承受分娩时的巨大痛苦他都不愿意。
他们就这样一起生,等老了再一起死,彼此是生命中的唯一。
这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傅书行从来没改变过自己的愿景,不管旁人说得怎么天花乱坠,他都没有动摇,也永远不会动摇。
傅书行是郎心似铁。
纪恂却不一样。
纪恂对生小孩的恐惧认知也仅限于在傅书行的精神领域里感受了一次痛,但他之所以顺势“难产死”,只是看看能不能带傅书行从深井状态里脱身的第一种尝试。
如果方法失效,那他大不了重新回傅书行的精神领域里,死而复生。
压根不是问题。
所以,在这些陌生学弟一句一句的善意祝福中,他控制不了向导那颗充斥着感性的内心,全数接纳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所有祝愿和期盼。
什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他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行。
生几个小的傅书行,把孩子教得很好、很乖很有礼貌,教他们认真对待感情,让他们在追对象这件事上少走一些弯路。
至于脑瓜子智商和能力,压根就不需要担心。
他跟傅书行都是S级,生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就算他脑子稍微笨了一点,不还有傅书行么?
肯定没问题的!
随便匀一匀都能匀出来一个聪明的小伙子。
当然,如果生的是闺女,那情况就比较棘手了,女孩不能像男孩养,他没妹妹也不知道怎么哄,前期需要妈妈来带,再取取经。
不管是女孩儿哨兵还是向导,总之都得宠着,因为据说女孩就得富养,宠着养大才不会被欺负和伤害。
纪恂浮想联翩,直到被傅书行送到宿舍门口了还在吃吃笑。
傅书行清清嗓子,说:“到了。”
纪恂回过神,发现自己知不觉都已经走到宿舍面前的台阶了,他站住,看向傅书行,“那晚安啦?”
傅书行看着他没有说话。
纪恂想了想,笑得脸颊酒窝深深,抬起手指对他挥了挥。
傅书行还是没说话。
纪恂怎么可能猜不中自己哨兵的心思,但这四面八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不能带坏小孩啊。
纪恂冲傅书行挤眉弄眼,赶紧的,差不多得了,你该回去了。
傅书行却看不懂眼色一样,低声直言:“小恂,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睡……”
纪恂:“……”
什么第一次分开睡,搞得好像之前都一直睡一样,明明也才睡了几天而已!
你以为你会装可怜,我就会心软!
傅书行微微低眸凑近,注视着纪询,声音很低,“晚安吻都没有吗?”
“……”好的吧。纪恂左看看右看看,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他一下就算。
但不想这时候傅书行又非常聪明且有眼力见了。
傅书行知道他的顾虑,转过身,声音低沉像是乌云骤聚时背后的隐隐滚雷,“马上熄灯了,你们还不进宿舍?”
这声音和之前那一句气势可完全不一样。
年轻的向导们哪里被哨兵的威慑力正儿八经吓唬过,更别提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只魁梧庞大的白虎凭空跃出!
如山一样巨大的身形,额上凛凛威风的“王”纹,背插双翅,双目如炬透着碧光,四肢粗壮有力。
它警告地低吼一声。
三秒钟不到,所有围观的向导也好、隔着几栋楼在偷听的哨兵也好,全部迅速躲进了宿舍。
三秒后,清空了现场的傅书行回过头看向纪恂,没了刚刚那凶巴巴的吓人样子,看着他,“现在没其他人了,可以亲了。”
纪恂:“……”
纪恂忍笑,能有什么办法,自己追到手的哨兵自己宠着呗,踮起脚尖搂过他的脖颈。
傅书行低头,手放在他的腰后。
两人站在向导楼的楼梯口前,抱着亲了两三分钟。
纪询感觉被吻得舌根发痛。
他能感觉到傅书行的占有欲和不舍,于是原本搂着哨兵脖颈的手指改为轻轻抚着他的后颈,一下一下,直到面前人高马大的哨兵情绪稳定许多。
一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