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恂说外面暖和。
傅书行看到桌子面前另外一张椅子,“石头来过了?”
“嗯,又走了,走亲戚去了。”
“你爸妈呢?”
“走亲戚。”纪恂说着又咳嗽两声。
傅书行于是拿起桌上已经喝空的茶杯和水壶走进纪家,很快倒了热水出来,倒给他一杯,“小心烫。”
“哦。”
傅书行坐下来,看他咳得脸颊红通通的,说:“不是说体质好不会感冒吗?”
“我这是大意了。”
“以后别再这么大意了。”
“你还不是得怪你。”纪恂胡乱甩锅。
傅书行也不辩,顺着就说:“的确怪我。”
纪恂看他望过来的眼神,慢慢别开眼,这次染到脸上的红就不是咳嗽咳出来的了,他不是很自然,“傅书行,你别这样。”
傅书行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这样说,只能看向小向导怀里的白虎,问:“你的黑曼巴蛇呢?”
“我让它别出来了,不然老欺负将军。”
傅书行说那不行,赶紧放出来。
事实上,就算纪恂放出来,在室外这么寒冷的天气,黑曼巴蛇也不愿意动弹。
它在室内温度高的时候还活跃一些。
外面天寒地冻,它不当场冬眠已经相当给面子了。
但有哨兵在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
哨兵体温高,哪怕天寒地冻,只要穿件薄薄的风衣,就能让怀抱变得像是火炉一样温暖。
所以大王很快就踏踏实实在傅书行怀里窝着了。
哨兵的手指白皙好看,骨节匀称修长有力。
一眼瞧上去相当有欺骗性。
纪恂却很清楚知道傅书行的手心是什么样的,伤口、粗茧,摸起来粗糙,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漂亮单薄。
他还知道,这一手的劲儿,能把蜥兽粗壮的胳膊拧下来,能穿进盔甲一样的外壳直掏心脏。
不可否认的是,傅书行的确是哨兵里的人间尤物类型。
纪恂在部队,帮忙做过精神疏导的哨兵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大多都是虎背熊腰、英俊魁梧,像石头那样类型的哨兵。
傅书行这样的,刨除周身的气场不说,只看外表,说是向导估计也有人信。
当然,也不是说向导必须长得漂亮。
纪恂至今还对傅书行冲自己说的“小黑炭”耿耿于怀,尽管男子汉大丈夫,黑一点儿完全没事。
但这话从傅书行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行。
纪恂喝了热水,怀里又有个暖呼呼的小“火炉”,有点昏昏欲睡,在躺椅上翻了个个才清醒了些。
纪恂视线看着傅书行,觉得这样相对无言的感觉好奇怪。
可是又好舒服。
“石头来跟你告状了吧,昨天跟我应得那么好,今天转头就让你来治我。”
“没有。”纪恂目光没有移开,还是看着傅书行,声音听上去懒洋洋,“但他对你要给他找S级的向导似乎有些意见。”
傅书行:“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S级向导有意见?”
纪恂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还是说:“肯定是后者。”
“那他是不是要对你也有意见?”
“啊?”纪恂没反应过来。
傅书行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份精神力等级鉴定证明,递给纪恂。
纪恂来劲儿了,立刻坐起来接过。
原本在小向导透着向导素香喷喷的怀里昏昏欲睡的将军都惊醒过来,张嘴喵呜一声,伸舌头舔舔嘴巴。
纪恂打开那张鉴定书。
他的名字,他的军号,检测的日期是醒来那天,出报告是前两天。
而结果是——S级精神力!
纪恂激动到爆了一句粗口,但紧接着又直觉有诈,看向傅书行,“这东西怎么在你这,不是医院通知我领取啊?还有谁知道?”
“我爸知道,你妈妈应该也知道。”傅书行猜测,“他们知道的应该更早,但当时只是猜测,所以醒来那晚我们离开医院之前,你不是有重新买被推去做了检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