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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番外二（第3页）

宋斐然站在电梯里产生一种荒诞感，仿佛这是同一架电梯，十六岁的宋斐然就站在她身边。

她想：如果白泽安那个时候报警会怎么样？她还会死在小巷子里吗？

“那个时候要是报警就好了。”白泽安真心地说。

“不，很庆幸你那时候没有报警。”宋斐然在他的眼前又笑了，短暂的失神后又神采奕奕。

她收回目光依旧看着电梯门说：“不然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宋斐然。”

她脸上没有一丝悲痛和遗憾，“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电梯门打开，灯光照亮她的脸、她的眼，她像是锤炼过后的一柄利刃。

她在踏出电梯之前，勾了一下唇对白泽安说：“十六岁我就对你很不服气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竞争了，全力以赴和我比比看，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答应你的追求。”

“怎么样？”她眼神里满是挑衅。

宋易就站在电梯角落里听见脑子里的主神系统提示他，斐然对白泽安的好感度刷新到了百分之六十。

他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她喜欢狩猎，喜欢竞争，喜欢主动出击，她只享受征服的快感。

她是不可能被征服、被攻略，而他早就属于她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宋易产生强烈的失重感，他看着斐然和白泽安并肩走出电梯，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正在失去她。

主神系统的声音不断在提示他，任务失败他将失去所有积分，彻底被格式化。

他该及时止损，该换另一种方法。

可那时他仍然想再试一试，至少不能在她这么忙碌的时候离开她，她正在开疆扩土，她忙起来连一日三餐也会忘记。

或许她赢了这次之后，很快就会对白泽安失去新鲜感。

只是让他没想到，那一年圣诞，她就答应了白泽安的表白。

平安夜她和白泽安在一起。

宋易等在刚搬进来没多久的别墅里，一个人在装点圣诞树，这栋别墅从购买到装修都是他和斐然一起完成的，他一度认为这里会成为她们的家……

可他听见主神系统提示他：白泽安的好感度刷新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已经超过了他。

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他在第二天清晨开车赶去酒店接了斐然。

她刚刚睡醒一样，上了车靠在副驾就睡。

宋易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他觉得难过，因为他的吻每次都很轻很轻。

车子驶向她们的别墅。

他听见斐然闭着眼说：“春节我或许要和白泽安的父母见个面，你陪我去。”

他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喉咙僵了很久问：“你答应了他的求婚吗？”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纠正说：“只是订婚，对我和公司都没有坏处。”

宋易知道，她的野心在迅速膨胀，她已经不满足于现在的版图，和白泽安订婚就是强强联手，她一向很聪明。

他都知道。

可他在第一个红灯时还是没有忍住问：“不能和我订婚吗？”

她睁开了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问了一句：“什么？”

他看着红灯的倒数，像是他作为人类生命的倒数。

然后他听见，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和白泽安订婚吗？”

因为爱吗？

当然不是，她喜欢白泽安，但远没有那么喜欢。

宋易看见她拉下车上的镜子，照了照她没化妆的脸说：“因为我在这个世界里总是输。”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难过，可宋易却觉得难过。

“从出生起就是个失败品。”她说得那么轻松：“所以我要赢，一直赢。”

她“啪”地推上了镜子，看像宋易，像是疲惫一般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人类的情感非常复杂，远超出你数据库里所有的统计，你不会明白的。”

宋易看见红灯变绿，忽然明白，问题或许出在，她从来不相信系统会因为爱上她而生出个人意志。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拥有爱和痛苦的人。

他想，他是该离开，重新开始了。

他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明白，无论他是谁、他是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