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因为詹家的人说三道四,张秋礼也在自己岳父岳母的眼皮底下过的
异常煎熬。
不论张秋礼做饭,打扫,照顾孩子。亦或者在岳母不小心摔伤,他都鞍前马后的伺候。m。
家庭煮夫不仅得不到一点点感谢和尊重,甚至还会反过来被詹家人迁怒。觉得都是他窝囊的要死一点没有男人样,是个癞□□吃了天鹅肉的扫把星,老天都看不下去才给詹家引了那些不快。
张秋礼心里头恨透了詹家人自以为有钱,就把别人当成狗一样驱使。
但比起这些,更让张秋礼痛恨的,还是他自己的出身。
还是他那个,哪怕他都已经结了婚离开了家也依旧对他阴魂不散,非要住到詹家房子里的婶婶。
从小就被这个所谓的婶婶当做领取救济的工具养大,没有在所谓的婶婶身边过过一天温情日子的张秋礼。本以为他凭着自己吃苦,努力,离开了曾经的地狱。总算是投奔到了拥有温情的人间。
却大约也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自私丑恶以及贪婪。
日复一日的争吵,年复一年的歧视目光。
本来就性子内敛,不怎么会说话的男人,默默的承受着所有一切痛苦。
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变得麻木。
变得眼睛里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他沉默着做饭,沉默着听那些刺耳的谩骂和诅咒。
甚至哪怕自己的妻子生产怀孕,他也好像犹如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妻子的病房门前。
没有即将做父亲的惊喜,也没有对于曾让他捧在心头珍爱的女人的怜惜。
男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
心好像死了。
他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举着砍骨刀“咚!咚!咚!”的,砍着用来炖汤的骨头。
外面的岳父听到了声音,又一次的大声谩骂着男人。
男人一言不发的把砍好的骨头都丢进了锅里,在弯腰盛汤的时候,一滴不受控制的眼泪划过男人麻木的脸,滴入汤里消融不见。
男人呆呆的看着锅里已经消失不见的泪,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恨。
“凭什么呢?”
男人喃喃自语的问着自己。
可是没有人回答。
甚至就连男人自己都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他越来越想要知道,到底是他做错了什么?
要遭受所有的这些。
男人想不明白,甚至哪怕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熟睡的妻子也想不明白。
而最后催发了惨案□□的事件,也只是因为男人提出想要自己开一家手工零食小店,出去自立。
结果却被岳父当场拍桌拒绝导致的。
岳父骂的话很难听,不过大意还是老一套。
羞辱男人只不过就是家里的帮佣,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乡巴佬,根本不懂投资和经营。
但男人只是试探的提了一嘴而已,他也大约早猜到了这个结果。
然后男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沉默的低着头,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妻子坐在他的身边也很不高兴的皱着眉头,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提这些没必要的事情。
过了两天,男人依旧很坚持。
“小静,我想我们两个人出去,带着宁宁。”
叫小静的女人直接摔了手里的口红,瞪着说话的丈夫。
“张秋礼,你突然
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们詹家这些年难不成还亏待你了?”
男人好像一直都不是很擅长解释他的想法。
他拘谨的坐在那儿,看着生气的妻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了,以后你要开店还是干嘛的都别提了。就咱们家这些事儿还不够你忙的吗?”
“而且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结婚的时候我也和你说过的。”
“我要管理公司,孩子你要带。否则的话,家里没人看着不就乱套了。”
“再而且,开手工零食店。你除了会做饭,还会干嘛?”
妻子坐在化妆镜前,黑着脸数落男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