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珩点了点头,牵着尚盈往前走,避免不了的跟刚才说话的人有目光的交汇,尚盈礼貌性的弯了弯眉眼,继续跟在男人身后。
陌生的环境,引得她好奇的环视了下四周,三面都是单向的玻璃幕墙,随便站在一个地方放眼望去都可以俯瞰洛杉矶。
这还只是下层,是秘书办公的地方,都已经到了叫人仰望的程度。
再往上去的视角,即使还没有亲身体会过,该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色也足可以预见。
尚盈收回视线落到眼前即将走的路上。
数级台阶的尽头是被关得严丝合缝的门,一整面都没有可以窥见里面环境的地方,是绝对的私密空间。
临巷离曲巷有很长一段路。
夜晚的红炉镇没了白日热闹沸腾,收摊的收摊,只有少数商家还亮着灯。
心情的大起大落,仿佛神农尝百草,一夜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她从未设想过她的暗恋生涯会有这一天。
月朗晏稀,晦暗不明的光铺在地上,而她喜欢的人站在她的身边与她欢笑与闲聊。
这一刻,她坚定的相信。
即便未来的日子再不见天日,暗无天光,都应该坚定的怀揣初心与梦想。
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你的梦想是否会在你面前抽枝拔节,开出一树繁花。
过了不知多久,走走停停,他们驻在曲巷一扇古拙破旧的门口。
门檐下挂着灯牌,霓虹灯顺着扭曲的字形在夜晚的红炉镇冲出一抹亮色。
屋门敞开,浮华乱舞的灯光铺在反光地面上。
这里应是红炉镇夜生活的伊始,少年的歌声滚滚洪流入耳。
他们的包厢在B105,穿过羊肠走道,隔着隔音防火门她都能听见少年们的歌声。
推门敞开,空调的凉气迎面吹来,刹那间血液沸腾。
秦晏珩的到来就像是丢了一记重磅炸弹,周围哗地聚拢。
“我靠,秦哥你总算来了!”
“大半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干什么了!”
尚盈低头穿过人群,步履悄悄的靠在沈岁身边。
她不敢乱动。
例假的第一天,仍然汹涌。
室内空调冷气很足,一簇凉风吹来,她打了个冷颤。
秦晏珩还在KTV门口,他抬手按低了温度键,乔治明嘲笑他:“老秦,你是不是虚啊?也就二十四度,你调什么?”
秦晏珩不是个好惹的,他挑了挑眉:“我虚?要不试试?”
“草,你该不会真的觊觎我的美色吧!我可不喜欢男人!”
“傻逼。”他习以为常骂了声。
尚盈并没从秦晏珩的行为里品出什么用意,目光仍像是聚光灯不断追随着秦晏珩。
她期待着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听到秦晏珩唱歌了,其实她幻想过很多次以他的嗓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秦晏珩却不如她料想,刚跟乔治明逼逼完,就找了个角落俯弓着背玩手机,手肘搁在膝盖上,屏幕光亮映在瞳孔里,与世隔绝嚣张的像个大佬。
尚盈坐在木色沙发前呆立了片刻,沈岁哗地黏过来,冲她做鬼脸:“你终于来啦!”
尚盈喉咙滚动,轻轻的“嗯”了声。
“下午你给我发微信做什么?话说一半,让人很好奇诶。”沈岁纳闷极了,当尚她正在疯狂购物,弹了条消息却戛然而止。
“不是什么大事,”回忆起这事尚盈就脸热的不行,但沈岁的嘴巴比海大,她并不打算现在告诉她,不然肯定整个KTV都知道了,“已经解决了。”
尚盈决心转移话题:“你们今天玩的怎么样?”
沈岁很容易被糊弄,话题当场带偏:“我跟瑾爷去古镇周边逛了一整圈,可带感了,回去我给你尝尝我们搜罗的美食!”
“哎哎哎,沈岁你这吃独食的习惯可不好,只有姐妹有,兄弟没有吗?”或许是因为沈岁社牛,短短几分钟A班男生都插进来称兄道弟了。
沈岁吐舌,自信的像只小孔雀:“当然啦,姐妹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好东西只有姐妹有。”
男生:“这兄弟当不了了啊。”
“那就绝交!”沈岁偏头抱臂。
十六七岁的年纪总是带着欢笑,暗色晃眼的灯光像是海浪,一波一波的掀起浪潮。
KTV总是人海沸腾,有聚会有男生的地方自然有酒桌游戏。
乔治明围在同学旁边,他们肩抵着肩:“我们来玩摸牌怎么样?”
“乔牌玩法。”乔治明努起下巴,点了下桌上的那副扑克。
“哈哈哈,瞧把你嘚瑟的,还乔牌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