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年喜极而泣,哽咽道:“我说过了,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今安在笑了,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我爱你。”
两人找到洛雪烟和江寒栖时,他们人手一个雪球,一边捏雪球,一边讨论离开翠屏山的法子。
洛雪烟见两人是牵着手出来的,将心形雪球送给江羡年,笑嘻嘻道:“恭喜两位修成正果。”
江寒栖无言地把雪球往今安在面前一递。洛雪烟非要他捏,他嫌冻手,心里也不太愿意和江羡年产生交集,最后被脸颊吻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安慰自己,就当给她做了。
今安在笑呵呵地接过,说道:“谢谢江兄。”
江羡年好奇道:“这个形状有什么含义吗?”
“象征爱心,”嗑的CP成真,洛雪烟嘴角根本兜不住喜悦,一个劲地上扬,“眼下没什么东西可送,拿雪球应个景,现在可以扔了,拿手里太冷了。”
“不要,我要好好留着,”江羡年避开伸来的手,往雪球注入灵力,使之冻结,又对今安在的雪球进行了加固,看着洛雪烟,“我还没给你和哥哥准备贺礼,出去后再补。”
洛雪烟开玩笑道:“我要大礼,不大不收。”
江羡年答应道:“行。”
经过商讨,四人再次尝试突破结界。数次攻击后,结界依旧坚不可摧,打在上面像是锤击棉花一样,于是出逃计划又绕回到山顶的大妖上。
洛雪烟对江寒栖中瘴气后的反应心有余悸,提议道:“我们要不先在底下的危险区找找对策?贸然登顶的风险太大了。”
江寒栖思索口粮。他和江羡年带的原本够在山上吃半个月,如今多了两人,支撑天数减半。翠屏山险峻,他们没有马匹登山,步行登顶肯定极其消耗体力,打大妖前可能要休息一天,而下山逃跑也要时间,太紧促了。要是留在原地等支援……
他问道:“消息确定传出去了吗?”
今安在回道:“我只能保证水箭穿透迷阵,但不确定通讯符离别苑多远才能摆脱干扰。”
江羡年也想到了口粮问题,头疼道:“我们带的口粮不多,等不起。”
洛雪烟看看今安在,突发奇想:“今安在可以射箭,我们是不是不用深入危险区涉险?”
江寒栖仔细比对底下的危险区和山顶的面积大小,否定道:“上面范围很大,大妖在中心。闻人微澜说过只有靠近中心才能惊动它,我们在外围根本碰不到它,还是要进去打。”
江羡年眉头紧锁:“要是知道危险区的成因就好了,我总感觉这些地方成为危险区不是没有理由的。”
今安在说道:“去最近的危险区勘察一下吧。”
过了会儿,四人站在危险区外围。
今安在朝里射出一箭,水箭畅通无阻,飞出去老远斜插进雪地,无事发生。江寒栖等了片刻,踏入危险区,数着时间,在异变突显时退回到安全范围,枯枝立即安分。他说道:“数到一百左右会触发。”
今安在观察危险区的环境,发现枯树生得很密,树叶虽然掉光了,但树干生得很高大。远处有一条凹陷,看形状像干掉的河流。他说道:“这里似乎是灵脉。”
洛雪烟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的树都生得既密集又高大,长势比我们之前见过的要好很多,”今安在用手指勾勒河流的形状,“河流穿林过,水木育灵,符合灵脉的特征。”
江羡年说道:“这里的灵气很弱。”
江寒栖想了下,说道:“这里的灵气相对其他地方而言算强的。”
他进山时就发觉翠屏山的灵气很稀薄,几乎没有,像死去多时的山。
今安在捏着下巴思考,分析道:“既然有灵气,说明灵脉尚未枯竭……我们试着在周围找灵脉吧,也许是灵脉出问题了。”
四人循着灵气搜寻,确定一个点位,挖开积雪。
今安在将手摁在裸露的地表上,朝地下注入无根花的灵力,水状波纹荡开。片刻后,地下传来微弱的水流声,感到自己的灵力缠绕在某个东西上,操控它探入危险区,惊讶道:“灵脉真的在里面!”
今安在感觉不太舒服,撤回灵力,拿开手,腥臭的黑水从地下冒了出来。
洛雪烟一把捂住鼻子,退避三舍:“这是什么?”
江羡年担心生出瘴气,一剑冰封,猜测道:“灵脉似乎被污染了。”
洛雪烟联想到妖王碎片那一茬,灵机一动:“对了,妖王碎片不就会污染妖物,让它们丧失理智吗?灵脉应该是被它影响到了吧。”
今安在感觉事情一下变棘手了,他们没法像杀妖一样根除灵脉。他一筹莫展,敲着眉心随口道:“要是鲛人住在山上就好了。”
突然被点到的洛雪烟一愣,问道:“关鲛人什么事?”
今安在说明道:“洛姑娘有所不知,鲛人一族的歌声能净化掉妖王的灾厄之力。灵脉无法根除,除了净化别无他法。”
洛雪烟看看江寒栖,用口型做了个预告。她之前一直拿“名不见经传的深海鱼妖”这个幌子打掩护,后来在两人面前唱过歌,也用这个由头。他点了下头,反正两人已经知道他是无生了,她如实交代也没什么。
洛雪烟慢慢举起手,坦白道:“其实……我就是鲛人。”
“啊?”
“什么?!”
经过简单的说明,洛雪烟在友人心中的形象从“面目全非深海鱼”变成了“传说中的神秘妖物”。
今安在听得一愣一愣的,感叹道:“难怪洛姑娘的歌声可以催眠……”
江羡年想到洛雪烟说她和单进有仇的事,有了比那时更深的感慨。妖王当年灭了鲛人一族,一个活口都没留,因因竟然经历了灭族之痛……她看着洛雪烟,目光既又心疼又有钦佩。她一个人是如何撑到现在的?她轻声道:“因因,你真了不起。”
洛雪烟没亲历过妖王的劫难,生出一点偷走别人人生的心虚感,但笑不语,同时感到些许疑惑。原主也没经历过那些,她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