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转动眼眸四处观察,走进村落里。
时书看着谢无炽的背影。
时书兴致勃勃,他很喜欢平坦的地,并且一看到平地就想跑,还会分析这块地的脚感,大概是体育生的共性吧。
时书沿着山峦一路跑,在转过一道拐角时,脚步忽然一顿,道:“那是什么?”
——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弥漫着通天的火光,燃烧在夏末半枯的草原上,缺乏水分的草被火舌舔上,很快化为了灰烬。
许多马蹄正在奔走,救火,避免这火烧毁更大面积的草原。这些旻人都惊惧极了,大声咒骂着救火,满脸急躁之声,毕竟草原可是马匹和畜生的食粮。
时书:“怎么回事?”
谢无炽:“我让”
时书刚要进门,摸黑里忽然窜出一道身影,看到他加速奔来:“时书,你终于回来了——”
时书眼眸一亮,狂喜:“子涵!”
“杜子涵。”谢无炽道。
杜子涵恨不得抓住时书的肩膀,摇晃质问:“你咋才回来?你咋才回来?我听说狁州撤兵立刻从白家屯赶回,我等你半个月了,兄、弟、啊!”
谢无炽在夜色中垂眼,观察了便后退一步。时书太高兴了,摇晃杜子涵:“我回来了!子涵,我好多话想跟你说,走!今晚别睡了,聊天聊一晚上!”
“好啊好啊好啊!”
两个人高高兴兴跳过了门槛,往里走。
时书忽然回神:“哎,不是——”
他回头,谢无炽站在台阶下,一旁的侍从替他整着衣袖,恭请进门,他身形巍然不动,视线落在时书的身上。
时书:“呃,不是。”
杜子涵的存在,时刻在提醒一种健康的男性友情。
杜子涵猛地甩开时书:“我靠,时书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时书:“……”
时书连忙回去,小声安抚谢无炽:“走了走了。”拉着他袖子进门,“高高兴兴,都高高兴兴啊。”
等一前一后回到院子里,支开了左右,把杜子涵再叫过来:“子涵你过来。”
杜子涵:“呃。”
时书:“我给你正式说一下,我和谢无炽,谈上了,你情我愿。”
杜子涵:“……”我非知道不可吗?
况味复杂地想了一会儿,时书想不通,干脆炸毛了。
他一把给谢无炽推出去,盯着他:“喂,那天晚上亲了我很久没忘吧?说话。”
谢无炽:“记得。”
“记得什么记得?你说句话啊!怎么回事儿解释清楚,咱们还是好兄弟。”时书说出来又觉得尴尬,转过脸,“我知道我非常帅气有魅力,但你不要爱上我,我很冷酷,我是不会爱上男人的。”
时书想说就说了。
他向来就是有一说一。
谢无炽把脸撇开了去,时书本想听他说出个一二三,最好是“抱歉不是故意的”“神智不清揪了个人就亲”甚至“你谁啊装这么大,谁会爱上你?”那种互怼能把这尴尬的气氛消解掉,重归于好兄弟。
没想到耳边静悄悄,没有听见说话声。时书低头,就见谢无炽也低着头,他手里馒头被茯苓抢走了,边往嘴里塞边:“呃,呃,呃……”
时书想夺回馒头,停住:“都饿了?”
他低头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两个中的一个,递给谢无炽:“吃。”
谢无炽接到手里:“你不会爱上男人?”
时书:“我笔直。”
谢无炽:“呵,那我更想看你被男人干的样子了。”
时书:“………………………………”
时书抓狂:“谢无炽,你爹啊!”
谢无炽不说话给馒头掰碎送到嘴里,被咬过的地方让唾液濡湿,谢无炽脸和佛前点灯的光风霁月僧人无差别,阴暗地舐了下唇,浑身却一股阴湿男鬼的气息。
不是,谁吃东西把舌头伸出来,这么色?
时书先沉不住气:“总之这事儿都忘了,你以后不要提,也不许说出去。”
“………………”
时书猛地往后退,摸了下鼻尖:“总之你醒了最好……你生病真磨人,比高粱饴还黏牙磨人,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生病了。”
“长阳县在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时书忍不住和他闲聊。
谢无炽:“”
刚开始愉悦,后期也有些无聊,时书看谢无炽身体痊愈,加上闲着没有事干,忍不住回想起舒康府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