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松了手,将身上的衣衫都脱下去,灯下露出训练后劲悍的肩,狼一样的腰背,乌发遮住了额角。
不是,直奔主题?时书后背瞬间发麻,想跑路:不行,这下估计被。□□。
“要不先坐着聊会儿天……”时书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想到,脚踢到床踏板,一个不稳倒在了床上。
我真不是故意!时书脸发红,谢无炽早已走到床头来,俯下了
时书掀开被子:“你”
谢无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时书醒来时,枕边空荡荡。时书早习惯了谢无炽分秒必争的卷王习惯,在床上躺了会儿,等他回来。
躺着时,浑身皮肉发酸,不可避免想到昨晚上。
一想到,耳朵就发热。
等了会儿,人没回来。时书再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来,慢吞吞走到营帐外。响晴天。时书问起护卫:“我哥呢?”
护卫说:“大人在议政厅。”
“在开会啊。”按理说,时书一般就不会去了,但
时书被谢无炽抱在怀里,腿搭在他腰际沉睡,呼吸平静。本来以为能够一起睡觉了,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枕头边又空荡荡了。
时书:“啊?人呢?”
从旻区回来之后,谢无炽日渐匆忙,时书早就知道,但没想到忙成这样。
时书起了床,问护卫:“我哥呢?”
“在议事大帐。”
时书过去找他,只听见一片寂静,护卫也不阻拦,便拉开帘子走进去,没想到,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大帐内此时此刻,坐着很多人,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会议。谢无炽坐在上首,手里拿了一把玉如意,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书就想起了昨晚。
但此时此刻,谢无炽坐在黄花梨木椅中,面色冰冷,将玉如意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一旁还跪着个传令官。其他将领有骑兵的先锋大将,仇军统帅,也有步军统帅,管后勤粮草,屯田水利,武库器械的官员,都是位高权重的中年人,端坐在前一声不吭。
时书下意识想退,但进都进来了,谢无炽看见他,道:“去坐下。”
“……”
时书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到一旁坐下。他自建的领导班子,手下对时书也相当敬重,纷纷起身致意。
“……”
别别别,时书心里知道,自己得到这群天之骄子的尊敬,完全由于自己是谢无炽的弟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时书坐到谢无炽身旁的椅子。谢无炽在人前维持古代的纲常伦理,对弟弟严苛,不降下任何温柔辞色。
谢无炽专心公务:“再说一遍。”
传令官说:“宣旨太监周公公,昨天得知将军收复永安府、部府的消息,连夜逃出燕州了。”
谢无炽:“哦?诸位怎么看?”
时书抓起一把地里的雪,往谢无炽的衣襟里塞,问:“为什么他们那么远,却被你的权力伤害。我离你这么近,却从来没被你伤害过?”
谢无炽眼中映雪:“权力的辐射在五步之外,千里之内。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帝王之怒,血流千里。五步之内,匹夫可以杀死皇帝。距离近代表危险。你一直在我的五步之内。”
时书:“我不在你的权力辐射区内?”
谢无炽:“嗯。你离我越远,越察觉到我的存在。”
时书再抓了把雪:“当时我和子涵走了以后,走过的村庄,小镇,城市,都在议论你的名字。不过,那个名字的含义却很陌生。”
时书手心冻的冰冷,忽然明白过来:“那我对你不是很危险吗?”
谢无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对我来说,没有东西比你更危险。”
时书站着听了会儿:“上课呢?”
“回府了,”谢无炽,“风吹着不冷吗?”
:“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时书:“嘿嘿嘿。”
在他们背后,隔着好几步远,一匹飞马疾驰而来。手中拿着一封急件,沾着三根羽毛,显示“寄自东都”,是一封东都朝廷内眼线寄来的急信。
“不好了,辛将军!”
辛滨:“怎么了?”
这人正要将信往前送,辛滨看见不远处的两人一马,摇了摇头,示意晚些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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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渴死。时书被林养春拽开,一路往前走。
时书看见,城楼下充斥着断手断脚的人,在地上爬行,哀鸿遍野。
时书:“为什么会这样?”
林养春:“造孽啊!这显然是故意为之,他们全都是年龄大的老年人。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都不见了。”
全被挖去双眼,砍断手脚,毁灭其求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