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羽脸色憔悴,有些睡眼惺忪。
云纱起身从炉子上倒了杯一直热着的茶水放在手边,然后坐到他身边去,探了探他额头,没那么烫了。
退烧药果然好使。
“哪里难受吗?”她温声询问。
杨白羽望着她,眼尾红红的。
他喑哑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见了,我四处寻你,却怎么也寻不见。”
“只是梦而已。”
云纱冲他一笑,在他脸上戳了戳,“你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呢,老觉得我会不见。”
“来,喝水。”
她扶着他坐起来,给他递了茶杯。
杨白羽乖乖喝完了,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眼神大有委屈之意,像只可怜巴巴又泪眼汪汪的小狗。
“怎么了?不舒服?”
“好多了。”
“那就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知道明天你就要赶我走了。”
“……”
云纱哑然,随即扯了嘴角,“你怎么回事?多大的人了,还有分离焦虑症?”
“什么是分离焦虑症?”
“就是……一跟我分开就焦虑。”
“是一种病吗?”
“……大概也许。”
“那我生病了,云纱。”小狗可怜巴巴地眨眼,“我得了很严重的分离焦虑症。”
云纱抚额:“……”
翌日,云纱起床后来到自己房间,见杨白羽还在睡着,被子蒙着头。
她扯下他的被子:“我知道你醒了,别装睡。”
杨白羽脸色潮红,声音沙哑:“云纱,我觉得我没好,我可能还要在你这里借住一日。”
云纱瞧他脸色不对,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又发烧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用。”
杨白羽抓住她的手,她刚洗漱完,手是凉的。
他拉着她的手贴近脸,闭着眼侧躺着。
“明天就能好了,不要找大夫,大夫来了要开药,不想吃药。”
云纱瞅了半天,忽然想到什么,峨眉竖起:“你不会昨天晚上故意不盖好被子,给自己冻到了吧?”
“……没有。”
他声音闷闷的,没有睁眼看她。
云纱太了解他了,一下子就听出他语气中的心虚。
她毫不客气地把手抽回来,高声道:“你要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只会让我觉得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