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取出银子要给她,她也不要,只说自己另找地方住就走了。
杨白羽也无心回家,脱了官服去了另一处府邸。
脚步声响起,来者在会客厅门边略停顿,才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翩翩如玉的状元郎。
“杨大人?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杨白羽沉默了一瞬,向他作了一揖,行的是晚辈礼。
“秦大人,不知晚生可否请您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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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羽是了解云纱的,她的确不认为此事需要去找他帮忙,因为无论如何,云海状告她私夺云家财产的理由都是不能成立的。
稻种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本来就是她的,就算在这个世界,她也已经将户籍迁出了云家,云海若还以父亲自居,要拿走她的东西,那简直与强盗无异。
因此,当翌日开堂时,她丝毫不惧。
哪怕面对云海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她也可以无视。
啪地一声,惊堂木落下。
威武棒过后,是针落可闻的安静。
公堂之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了起来。
来人身着官服坐在主位上,云纱快速抬眼看了眼官服,来人并非是京州府知府,而是下辖的代办衙内。
州府的确很少处理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案子,都是交给下级审理,结案后上报到他那里,审批无误后,在统一呈交到刑部。
等大人看完了讼状,便清了下嗓子,问:“云海,你来自颖昌良州?”
“正是,草民颖昌良州人。”
“你要告的,是你亲生女儿?”
“正是,我要告我的亲生女儿”云海侧目瞪着云纱,咬牙切齿,“无视律法强占财物,无视孝义不敬父兄,无守妇德不知廉耻,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且无半点廉耻之人,不配做我云家的女儿!但我只求大人助我要回我云家的财物,从此我与她父女恩断,再无瓜葛!”
大人又问:“堂下女子报上名来。”
云纱答道:“云纱。”
“你可认得你身边之人?”
“认得。”
“那,你可认他所言?”
“无半字苟同。”云纱不卑不亢,眼神坚定,“财物乃我个人所有,从未有过强占行为,何来无视律法?父兄买女求荣不配为人,何来无视孝义?守身如玉,和离待嫁,又何来不知廉耻?求大人明察,小女子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任何无法乱纪之事,天地可证。”
云海直接怒骂:“你个下贱东西!还在这儿狡辩!把你哥哥诬陷到牢里去这种天打雷劈的混账事你也做得出来!我看你根本不配为人!我恨不得直接打死你!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把你掐死!”
云海的情绪异常激动,以至于忍不住想对云纱动手,被衙役拦下了。
大人拍响惊堂木喝道:“再敢咆哮公堂,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云海这才勉强控制住了,但脸色已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