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雨声,雷声。
混杂在天地间。
春草关紧了门窗,在屋内点着灯绣花。
云纱在伏案写笔记。
她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眼:“春草,有人敲门吗?”
春草茫然:“啊?我没听见。”
云纱摇摇头,没放在心上,过了会儿隐隐有些心不在焉,又好似听见了一阵拍门声。
她起身撑了门边的伞出去。
门一开,一股夹杂着水汽的腥风扑面而来。
门外的人早已湿透,雨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正楚楚可怜地看着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被苍白的脸色称得越发耀眼。
“云纱。”
云纱大惊失色,忙将人拽进来。
“你怎么会来!”
“我不知今日会下雨。”杨白羽瑟缩着,随云纱进了屋。
春草去点了灶,烧了热水,又将炉子搬了出来,放在里屋。
云纱找出几件干净的长衫给他:“这里没有适合男子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快将湿衣服赶紧换了。”
风声渐渐小了,雨还是一样的大。
春草将院门锁好,搬着板凳坐在门口继续绣花,给屋内二人留下单独的相处空间。
杨白羽缩在炉子前,身上裹着云纱的衣服。
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散下来,显得格外可怜。
云纱又取了条干毛巾替他擦着半干的头发。
“你下次来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
“……嗯。”
“或者下次不用过来,我住的这里左右邻舍都是人,人多眼杂的不好。”
“……”
“听到没有?”
“没有。”
杨白羽声音闷闷的,“云纱,你是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吗?”
云纱手一顿,笑道:“我们什么关系?”
杨白羽没说话,像只耷拉耳朵的小狗。
云纱见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便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小狗眸子亮起来,“朝廷给了我司农处从令的职位。”
“不是翰林院修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