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上官珩有些意外,低声问道:“你要麻沸散作何?”
“哎呀,你就说你这有没有?”穆海棠看着上官珩,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任天野的事儿必须战决。
虽然她知道,佛光寺一定有问题,可萧景渊不在,虽说留下了人手,也说过关键时刻太子会出手相助,可这般贸然闯进去,她还真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地下有多少密道,她们不知道。
里面有多少机关?多少人马?她们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即便她们个个都是高手,可一旦进去,不也照样跟任天野一样,让人家瓮中捉了鳖。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假任天野下手。
经过这两次的相处,她也并非一无所获。
穆海棠敢断定,这个假天野绝不止是个死士那么简单——能将苍鹰从数千米高空一箭射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她不是没猜想过他的身份,如果他真是北狄人,那整个北狄王庭里,能有这般箭术的也不过两人。
一个是当年被萧景渊斩杀的北狄名将乌孙赤的孙子,大将军乌孙晏,另一个便是手握北狄兵权的太子呼延烈。
也可能还有她不知道的,但是总而言之,他是个一顶一的高手,既然是人才,北狄便不会轻易就让他成为弃子。
那她一命换一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上官珩见她不愿多说,只好开口:“你且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前堂药柜里给你取来。”
穆海棠点点头,上官珩随即转身快步去了前堂。
她低头望着桌案,满桌都是二人合力拟定的疫病方子,看着眼前这些方子,更加深了她战决的想法。
先前她本想着,明日将那假天野诓去栖霞山,再与萧景渊联手,将他一举拿下。
可如今萧景渊去了漠北,说句实话,昨日亲眼见他一箭射落苍鹰,又徒手毙狼的狠戾生猛,她就知道,若是没了萧景渊坐镇,单凭她带着人引他去栖霞山,想要将其拿下,怕是难于登天。
栖霞山地广林密,他若侥幸逃了,自己此前所有谋划,岂不是全部前功尽弃?
她眯着眼睛,从怀里拿出一个绢帕,与其兀自纠结、举棋不定,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战决。
毕竟拖得越久,破绽便越多——不止是他,她这边也是一样,一旦打草惊蛇,纵虎归山,那任天野,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上官珩很快折返,进来后,走到穆海棠身边,把手里取来的药粉包递给了她。
穆海棠伸手正要接,他却蓦地缩回了手。
“诶,你干什么?”穆海棠抬眸,满脸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上官珩也正垂眸望着自己:“你要这麻沸散,到底是用来做什么?你若不肯明说,这药,我断不能给你。”
两人对视半晌,穆海棠见上官珩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得无奈妥协:“哎呀,算我怕了你,我信得过你,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可别同别人说?”
“嗯,你说吧。”上官珩应声。
穆海棠用眼神示意他去把门关上,上官珩却面露迟疑,轻咳一声道:“穆小姐,这不合适吧,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妥,若是在关了房门,我怕····。”
穆海棠看着一本正经,高她许多的上官珩,没好气的打断他:“怕你就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