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
驿站里的人搬得差不多了。
司慕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香味飘老远。
馋但是厨艺普普通通的施斐钥忍不住滑动喉结,周身弥漫起迫不及待的期待,原本乖乖待在脑袋上的头发,在主人不能发现的角度,往厨房伸展,以此汲取更多的香味,仿佛就能吃到嘴里一样。
香香,根根要流口水了。
什么时候开饭呀,根根好饿。
根根不是馋,是饿了就该进食,营养不良就长得丑啦。
不要丑,不要丑。
温信白感受着来自施斐钥身上传达过来的絮絮自语,空气中的湿度加深几分,形成淡薄的水雾。
雾雾,你来啦,快来有好吃的,可香了。施斐钥的发丝欢喜地缠住水雾,给自己的好朋友分享美食。
水雾不动声色地包裹住发尾到发根:胖了。
根根:!!!
乌黑的墨发瞬间染起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要烧起来了。
施斐钥按了按胸口,他怎么忽然觉得闷?
谁胖了!明明超级苗条修长的!根根讨厌你,不跟你玩啦……
一点抽噎落在末尾。
温信白僵住,整个人都慌了,而水雾反射出他的内心,焦急地打转。
水雾分泌出清甜的甘霖,包容起施斐钥的发丝:别哭,我错了。
千哄百许不平等条约,可算哄好。
温信白再不敢招惹,乖乖控着自己的分身陪玩,悄悄舒出一口气。
“信白。”
温信白背脊猛地挺直,没掩饰住那片刻的心虚,他目移向叫自己的施斐钥,果然望见对方一副“你咋回事,是不是在暗地里做对不起我的事,被我逮到了吧”的兴味表情。
施斐钥:老实交代。
温信白装傻,小太阳的笑,泄出点羞涩:“太香了,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开饭,你叫我,我没听清,有事吗?”
施斐钥打量他须臾,勘不出破绽:“我明白了,你嫌弃我做的饭。”
温信白惊,连连否决:“不是,我没有。”
“你都没有被我的饭菜香得听不见我说话。”施斐钥。
温信白:“我……”
“不用解释。”施斐钥握住对方的肩,“确实很香,我自认不如,所以你跟我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做好的菜,我们先端出来。”
温信白看穿他的目的:“你是想偷吃吧。”
施斐钥盯。
温信白更新前话:“你是想尝咸淡,淡了能及时回锅加盐。”
施斐钥脸上生起点热意,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厚脸皮:“废话真多,你不去我去。”
“诶,正好,菜我做好了,就剩锅里炒的一道小菜。”司慕看到出现在厨房里的施斐钥、温信白,“麻烦你们帮忙端出去一下。”
一共六道菜加一汤,把桌子摆了大半。
老凿子也慢慢悠悠过来了,就是大热的天,套个长袖,往常带的蒲扇也没看见。
司慕殷勤地拉开椅子,留出足够的空间,让老凿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