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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龙抬头。
天气晴朗。
落雪镇的人还没来得及煮碗热汤,马蹄声就撞进了镇子。
打破了镇子的宁静。
十余个官兵骑着黑马,身穿黑色官服,刀鞘在马背上晃着,撞出沉闷的声响。
为的官兵叫鲁彪,面色凶恶,勒住马时,马前蹄扬起,雪粒溅在路边的草棚上,惊得棚里的孩子哭出声。
“都给我出来!”鲁彪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黑石头,石头中间的凹槽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
“新皇有旨,测灵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得测!亮了的跟我们走,不亮的登记名字,敢瞒报的——”他故意顿了顿,刀鞘往地上一磕,“通通按通敌论处,拖出去斩了!”
镇子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
片刻,镇子里的人开始缩着脖子从屋里出来,没人敢说话。
王木匠手里还攥着半截锯子,张货郎把针线包往怀里塞,李婶抱着孩子,用棉袄裹紧了孩子的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官兵。
鲁彪身后的矮胖官兵提着测灵石,不耐烦地挥手:“快点!排成队!先从老头开始!”
第一个被推出来的是其他镇逃来的张老汉,他腿上的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
矮胖官兵把他的手按在测灵石上,黑石头没半点反应。
“登记名字!下一个!”矮胖官兵把张老汉推到旁边,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划拉,墨水溅在纸上,晕开一团黑。
队伍慢慢挪动,测灵石大多时候都是暗的,偶尔有块石头泛几乎看不见的微光,鲁彪的眼睛就亮一下,让人把那人单独拉到一边,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把孩子抱过来!”矮胖官兵这时指着李婶怀里的孩子,李婶往后退,却被瘦高个官兵拽住胳膊,孩子吓得“哇”地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瘦高个官兵一巴掌拍在李婶背上,李婶踉跄着差点摔倒,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凶。
矮胖官兵把孩子的小手按在测灵石上,石头没反应,他才骂骂咧咧地把孩子扔给李婶,说道:“没用的东西!”
镇子里的人被折腾了一个时辰,鲁彪看着登记册,眉头皱了皱:“没人啦?”他看着一旁只有两个还不确定有没有灵根的汉子,不由得一阵恼火。
矮胖官兵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大哥!是不是有人躲在家里不出来!”
鲁彪眼睛一眯,阴恻恻的说道:“呵呵,给我找!我看看哪个不配合我的工作。”
这十余个官兵开始在镇上翻来覆去,声音格外刺耳。
这时有人喊道:“大哥!这个破医馆有人!”
鲁彪听闻,骑马走来。
到了医馆外,看着面前的医馆还有饭香传出。
冷冷一笑,翻身下马。
一脚踹在医馆的木门上,“哐当”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掉下来一层灰。
医馆里,郑凡正坐在桌前磨药,沈夜站在窗边,望着外面。
“老东西,躲在这里享清福呢?”鲁彪走进来,靴底踩在地上的药渣上,出“沙沙”的响。
“陛下的旨意都敢违抗?为什么不出去?”
郑凡放下手里的药杵,慢慢站起来,棉袍下摆扫过凳子腿,出轻微的声响:“我以为你们测完镇上的人就会走,我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