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娃娃鱼喊。
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停在路边,酸菜汤猛踩油门,三人跳上,摩托如离弦之箭,冲入荒野。
身后,追兵的车灯如鬼火般亮起。
---
**安全屋·炼菜**
废弃修车厂,铁皮屋顶漏着月光。
巴刀鱼将玉匣放在工作台上,打开。
赤米静静悬浮,红光映着三人苍白的脸。
它还在“活”,在“动”,在“挣扎”。
“它被‘心魔’污染了。”娃娃鱼闭眼,“直接炼,会反噬。必须先‘净心’。”
“怎么净?”酸菜汤问。
“用‘醒魂’。”巴刀鱼看向青鳞玉匣,“青鳞能照见执念,也能斩断心魔。但它太弱,只能助我。”
他深吸一口气,将青鳞也取出,置于赤米旁。
“我要入‘心渊’。”他低语,“用‘心火’,烧我的魔。”
“不行!”娃娃鱼惊,“你刚经历水下之战,命火将熄,再入心渊,你会魂飞魄散!”
“可总得有人烧。”巴刀鱼摘下厨师帽,露出额角渗血的伤疤,“父亲烧过。我不能躲。”
他盘膝而坐,掌心金纹与青鳞、赤米同时共鸣。
闭眼。
心神沉入。
---
**幻境·心渊**
巴刀鱼站在一片无边的红沙地上。
天是血色,风是嘶吼。
四周,无数“他”在走。
——一个穿西装的“他”,坐在高楼办公室,说:“我早就不做厨师了,太累。”
——一个跪在灶前的“他”,割下手指,滴血入锅,说:“火不能断。”
——一个站在废墟中的“他”,看着城市燃烧,说:“我救不了任何人。”
**心魔**。
它们围上来,狞笑。
“你凭什么?你父亲都失败了!你一个街边小厨,也想镇‘厨渊’?”
“你看看你!”另一个心魔指着他的手,“你的血,够填一口井吗?”
“放弃吧。”最像他的那个心魔,轻声说,“回家。睡觉。忘了这一切。你只是个……普通人。”
巴刀鱼不语。
他抬头,看向心渊深处。
那里,有一口灶。
灶上,锅在沸腾。
锅里,不是汤。
是**父亲的脸**。
“爸……”他喃喃。
灶前,父亲的幻影出现,背对着他,正在切菜。
“刀鱼。”父亲头也不回,“你来了。”
“爸……我……我怕。”巴刀鱼声音发抖,“我怕我守不住。”
父亲停下刀。
“守不住,就烧。”
“烧?”
“烧你的怕,烧你的疑,烧你的心魔。”父亲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火光,“灶前无退路。火起于心,心若退,火即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