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生气嘛!”她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喘着气说,“我怕你一个人值班无聊,一看时间还早,就下来想陪你嘛……你这人,不识好人心!”
“你可拉倒吧!”我气得肝疼,“明明是你自己闲得慌!”
“真不是!”她终于止住笑,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红晕,“主要是这几天怪事太多了,我怕你一个人在这儿……害怕。刚才朋友叫我出去喝酒我都推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那股邪火消下去大半,但瞅着她那张被口红和粉底涂得惨白又滑稽的脸,还是没好气:“你这脸……跟让鬼啃了似的,咋弄的?”
“寝室画的呀,口红加粉底液,像不像?”她还挺得意。
“像屁!”我嘴上硬着,心里却不由得软了一块。这世界上,好歹还有个人惦记着我。
看了眼表,快凌晨一点了。“行了,别嘚瑟了,赶紧上去睡觉,明天再说。我也得眯会儿。”
;她掏出湿巾,慢悠悠地擦着脸:“别呀……我室友都出去玩了,寝室现在就我一个,空荡荡的,怪吓人的。要不……今晚我跟你在这值班室挤挤?”
“挤个鬼!”我眼皮直跳,“你一大姑娘跟我挤一晚上,被人看见像话吗?唾沫星子能淹死我!”
“又不脱衣服睡,”她撇撇嘴,“她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呗,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我俩就这么在寂静的走廊里扯皮了半天。我让她回寝室,她死活不肯,非要留下。最后我实在拗不过,只好投降:“行行行,祖宗!我坐着看你睡,总行了吧?赶紧的,再磨叽天亮了!”
莎莎这才开心起来:“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为了吓你,包和化妆品都扔在寝室了,你得先陪我上去拿。四楼……我自己不敢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
跟在她身后往楼上走,木质楼梯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经过三楼时,我下意识地朝通往楼上的楼梯口望了一眼。不知道那只叫红红的东西,是不是还在上面。
算了,现在不是时候。我自己冒险还行,身边跟着莎莎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万一真撞上什么,麻烦就大了。
莎莎的寝室在四楼里边靠北面的房间。走廊很长,声控灯一直不好用,只有尽头一扇窗户透进来一点惨淡的月光,把两侧紧闭的宿舍门照得影影绰绰,像一排沉默的墓碑。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些门。
然后,脚步顿住了。
走廊中段,靠左边的一间寝室……门是虚掩着的。
一条黑黢黢的缝,大概两指宽,静静地对着走廊。里面没有光,什么也看不见。
可我记得很清楚,几分钟前我陪莎莎过来时,这扇门……明明是关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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