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阎心念微动,那数十道闪烁着锋锐金光的能量绳索,如同完成了任务的灵蛇,迅从那些已然失去意识、或仍在微弱挣扎的岩家、金家修士身上松开、收回。
绳索在回缩的过程中,化作纯粹的庚金之气,被墨紫阎收回体内。
而那些被捆缚的“材料”,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拎起,瞬间没入了墨紫阎手指上那枚圣魔戒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弥漫的尘土气息和残留的能量波动,也因为这数十人的消失而显得淡薄了些许,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死寂。
墨紫阎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这才将目光转向身旁,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失神、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金凤衣。
“金凤衣。”他开口,声音平淡,却足以将对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吗?”
金凤衣被墨紫阎突然的问话惊得浑身微微一颤,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茫然与复杂。
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刚才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和内心翻腾的情绪中转移开来。
怎么办?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
她低头,感受着储物法宝中那块沉甸甸、温润无比的血灵晶散出的诱人波动,一股强烈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渴望瞬间占据了她全部心神。
“还是……先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尝试突破吧。”
金凤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但更多的是坚定,
“有了这血灵晶,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够一举冲破瓶颈,踏入元婴之境!此事……刻不容缓。”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立刻提升实力、真正迈入此界强者行列更重要的事情了。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力量为尊的世界中掌握更多的主动权,也才能……或许,在未来与墨紫阎的相处中,拥有更多的底气和选择?
墨紫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他点了点头,语气轻松:
“也好。元婴之境,确实是一道关键的门槛。以你的根基和这血灵晶,成功应当不难。”
他顿了顿,看着金凤衣那因为即将突破而显得有些明亮的眼眸,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安心去突破吧。等你突破完毕,境界稳固之后……”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了某个未知的方向。
“再来找我。”
他的话语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早已规划好未来的笃定。
他并未说去哪里找他,也未约定具体的时间,但金凤衣却莫名地觉得,只要自己突破成功,就一定能找到他——或者说,他一定能找到自己。
说罢,墨紫阎不再停留,抱着怀中似乎已经无聊到开始玩他头的血瞳璃,转身便朝着离开禁地的方向走去。
步伐从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金凤衣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挺拔而神秘的黑色背影,嘴唇微微动了动,一只手无意识地抬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或者……挽留?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那只抬起的手,也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最终,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完全察觉的失落和怅然,缓缓地、无力地放了下来。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当务之急,确实是突破元婴要紧。
只有拥有了更强的力量,才能……才能站在与他更“对等”的位置上,才能更好地……理解他,跟上他,甚至……
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些纷乱而不切实际的念头暂时抛开。
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尘土的空气,金凤衣眼中重新燃起属于强者的、对力量的纯粹渴望与坚定。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身上金光一闪,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迅朝着玉泊山脉深处、某个她早已选定的、绝对安全隐秘的洞府方向疾驰而去。
她要在那里,完成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次蜕变。
墨紫阎并未离开岩家势力范围太远。
他抱着血瞳璃,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岩家庄园那如今已然显得空旷、甚至有些萧条的亭台楼阁、回廊小径间穿行。
他的目标很明确——岩家存放真正宝物、秘籍、以及家族积累的核心重地:重宝阁。
岩家作为玉泊城三大家族之一,传承久远,其真正的底蕴收藏,自然不可能全部放在个人身上或普通库房。
重宝阁,才是他们家族财富与传承的核心所在,必然有重重禁制守护,甚至可能有自毁机制。
但此刻,对墨紫阎而言,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岩家的高端战力——结丹期的老祖、太上长老、家主以及核心精英——早已在禁地中被他一网打尽,尽数化为他修炼的资粮。
如今的岩家,就像一只被拔掉了所有尖牙利爪的猛虎,看似庞大,实则内部空虚,只剩下一些惊弓之鸟般的炼气、筑基修士,以及毫无战力的凡人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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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惊慌失措、试图逃离或躲藏的岩家子弟。
这些大多是年轻一辈,修为多在炼气期,偶有筑基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