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尝试断流主河道,支流收缩,随时回环来救。
这种战术,极其考验队内所有人的水准和默契,还有,永远不会背叛的笃定。
中规中矩,他们永远打不过,反其道而行之,是他们在模仿者面前唯一的赢面。
既然知道赢不了,那么整场牌局就是一场豪赌。
局势明了,沉知意面无表情地收牌。
他不会轻易在战局中露出哪怕一丝可能被对手捕捉到的情绪,除非山穷水尽,已是绝路。
但那些细微的表情,也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捕捉到。
姜薇猛猛跳牌,跳了个大的,她把菲尔尼尔的回合给截停了。
菲尔尼尔正准备出牌的手明显愣了一下,抬起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从来没有人这么跳的,战术师回合本就处于一二轮,除非上一回合结算时存在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场上有残血存在,可现在他们双方明显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势均力敌状态,就像一杆天秤,刚巧位于绝妙的完全平衡状态,谁动都有可能打破此平衡。
她这一跳,是要干什么?
他全神贯注盯着她即将打出的截牌组合,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准备更换牌面。
?有病?
菲尔尼尔望着桌上她打出的那副卡牌,防御夹攻击,刮了圈痧。
他盯了那副牌很久很久,久到临近他自己回合结束的最后一秒才打出了自己手中准备好的卡牌。
末了他扫了眼王时,很明显,对方也眉头紧皱,手中的卡牌将落未落,似乎在犹豫到底要截停哪个回合,毕竟她预先计算了无数种可能性,对方所有可能的跳牌回合都不会是在这一轮。
对方突然之间完全不合理,毫无战斗卡牌正常逻辑的行为让她感到困惑。
就像精密且匀速运转的齿轮发条上突然出现了一小截加速,看不出什么问题,却始终让人觉得心慌。
和菲尔尼尔关注点不同,王时死盯着的是沉知意刚刚覆在桌上的明牌暗示,但无论她怎么看,都只能看到完全空白的卡牌。
姜薇的手在膝盖上攥成了一团,里面已经出了一层汗,其实她心知肚明自己这波跳牌有些太过凶险了。
摆的是一道空城计。
只有当双方势均力敌且对手生性多疑时才能摆出的计策。
打个赌,王时读三国时只关注了桃园结义。
她也不想留到最后再来摆这一手,对方不傻,当她手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防御手牌时再来搞这一出,就是自寻死路。
战斗卡牌的数量和牌面,是能算得到的。
而在一开始,大家卡牌数量都还算齐全的情况下,疑兵之计尚能一搏。
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是针对战术师的,也是针对他们每个人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