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一世她穿来的时候非常合时宜,还没有有对迟星垂做些什么。迟星垂愣了一下,“你并不需要道歉。”毕竟,也不是你的意愿。没有回音。连乔睡着了。这几天,一直挨最毒的打,说最欠的话,明明是十分娇气的人,却伤成这样也没有哼出一声。这只是在外面,若是在子午谷……或者是借酒楼,屋顶都会被掀了吧。连乔是个很清醒,也很真实的人,不惹事,但是遇到事也不怕事。姑娘睡得很沉,虽然在迟星垂背上,但是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两只手撑在他身上,睡熟了手不自觉松开,往后一仰。迟星垂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让她侧脸靠在自己背上。右脸的伤好像又重了。迟星垂本以为以连乔的脾气,在桐花岭待不过三天,没想到她却很好融入进来。靠在迟星垂背上的连乔睡得脸有点麻,她一转头换了另一边脸,“嘶”了一声,疼得一激灵。太阳升得很快,一跃而出地平线,东方的云层破开,光泽细细洒下,落在二人肩头。连乔醒了,她眯着眼,拍了拍迟星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迟星垂道:“还有一截路。”“被你师弟师妹看到了,又要造你的谣了。”连乔从他背上滑下来,用手背擦了一下脸,“其实我不在乎那些莫须有的控诉,但我觉得,你应该介意。”明明自己也是谣言的受害者,却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轻易。她看上去对那些指责毫不在乎,也从来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她可以坚韧,傲慢,不在乎,但那不是别人可以借此伤害她的理由。迟星垂望着连乔的背影,她一直往前走,清晨的阳光将她包裹住,将她橘金色的衣裙笼得熠熠生辉。就像她这个人,一直往前走,无论背后多至黑至暗,也不曾回头。连乔拄着剑往前走,半晌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正对上迟星垂的目光。连乔脚麻了,立刻跛着脚,边走边跳到迟星垂对面,“迟星垂,你是不是偷看我。”迟星垂:“没有。”“你就是!”连乔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刚刚还不想让我下来,你想背着我,你还偷看我,你是何居心?!”“你一直很讨厌我,是不是想趁着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对我下手,把我丢在在这荒郊野外?”“师妹,我只是关心你走太远对身体有损伤。”迟星垂摊手,“你知道的,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直,我真要丢了你,不用偷偷摸摸。”“反正你不认路,而且现在体力透支。”迟星垂道,“啊,我把你随便一放,你现在这样子,随便来只野兽也能把你叼走。”连乔连跪:“师兄你今天格外英俊帅气,我们快回去给他们看看。”迟星垂:“呵师妹你变脸变得也太快了。”“没有呀师兄,我一直都可温和可乖巧了。”迟星垂揉了揉眉头。朝霞铺在空中,像撒一层鎏金金边,背后的天空还是灰黑色,两个人并肩走,从黑暗走向黎明。乱葬岗位于桐花岭东郊一带,桐花岭一片人迹罕至,是曾经古越战场,古越灭国,导致出现大批坟场。许久无人造访,空旷的战场生出了花林树木,郁郁葱葱一片。密林中,云招摇几人找到了杨昇和毕兰律的尸体,确定二人遇害。“来风师兄,这里没有灵玉师姐和元许师妹,不知道两位师姐妹有怎么样了。”云招摇看上去有些担心,迟来风一看万机,“不用费心了,他们已经找到陈灵玉了。”陈灵玉和元许都在山神庙,陈灵玉被镜魔倒灌魔气中了魔毒,被盛危须喂了几颗药,已经稳住心脉。童元宝一脸震惊,“发生什么了,大家一个个蓬头垢面,怎么看上去比我还要疲惫。”他们在山神庙遇到镜魔,立刻追上去,没想到中了镜魔的埋伏,被困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密闭空间里。空间里魔气煞气纵横,稍有不慎就会腐蚀全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凌阿,成英轩还有盛危须,几个人轮番上阵,才能保证不被浊气沾染。一直到方才,困住他们的阵法忽然不稳,剧烈抖动一下,才让他们有了破阵之机,这才离开密闭之地,又回到这里。怪不得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原来是他们被困住了。连乔问,“是镜魔的陷阱?”“应该是。”童元宝道,“那空间能吃人,一旦被魔气沾上,就会被拼命缠上,一直到魔气将骨血和精气啃食掉。”他伸出手给连乔看,手背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那魔气只是擦了他一点边,就被吞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