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闭关了,你最清楚。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连乔眯眼,听音链收缩更紧,瞳曜的脸已经涨成紫红色。她又给了他几鞭,抽得他又痛又不敢出声,咬着牙“唔唔”出声。与此同时,门外。“连翘?连翘?”迟星垂扣响连乔的门,重心蛊又起了作用,他感受连乔心神激动,她心神激动,正在为什么事发火。借酒楼是单行通道,外面的声音能传到房间内,房间中的声音却传不出去。房间里面十分安静,安静得可怕。迟星垂迟疑了一下,还是怕连乔会出事。他推开了门,便看到半空挂着一个人,连乔手持长鞭,正抽得起劲。被抽的那个人浑身是血,但是一声不吭,似乎表情暗爽。迟星垂很尴尬,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啊,迟星垂?”连乔想起迟星垂很讨厌瞳曜,她很热情表示,“你来试试?”迟星垂:“不用了谢谢。”谁知道她在玩什么奇怪的东西?!迟星垂立刻要退出去,“抱歉,来得不是时候。”“不,你来得正是时候!哎……迟星垂!”连乔话还没说完,迟星垂已经退出去了。连乔:“……怎么跑得这么快,还贴心把门带上了?”望着手里的皮鞭和空中的人,连乔一个激灵。不好,他好像误会什么了。不管了,今天瞳曜在这,她必须得问出点什么……没等她转身,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悄悄地捂上了她的嘴。“没关系小谷主,他走了,我陪你。”瞳曜已经挣脱了银链,他靠在连乔耳边,“你不是想问点什么吗?正好,我也有点问题要问你。”连乔瞳孔骤缩,身体被禁锢得不能动,立刻用意识控制灵气去拿万机。瞳曜的另一只手按住她,东西丢在地上,一只靴子将它踩了个稀巴烂。“小谷主,这些问题我要当面问你,我们不要叫其他人了,好不好嘛……”瞳境接住晕倒的连乔,她的瞳孔已经涣散,意识被囚锁在瞳境之中,只要瞳境再次读取了她的意识,之后再支配她做事,也就不在话下。他将连乔放平,起身要去将门窗封好。迟星垂走了一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识海中出现一瞬间的空白。……连翘又在玩什么鬼东西?!他快步回房,强迫自己脱离这些怪异的情绪,识海中的空白还在延续,像是被压在水中,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不对!瞳曜还没搭好结界,门“轰”一声被踹开,紧接着又被人从里面锁死,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道白光束起,“砰”一声丢在地上。他下意识开口要叫,迟星垂一把捂住他的嘴,施咒封住他口舌,让他既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瞳曜下意识闭上眼,但迟星垂抢先一步,一片冰霜卷来,从他的太阳穴开始生出,一直蔓延到双眼眼眶,将他漆黑的瞳仁冻住,不得眨眼。在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影子。那影子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像是悬浮在水中,又像是在不停下坠。等下坠停止,连乔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站在高桥之上,周围亮着灯,一直绵延到远处。她再低头,整个人再次愣住。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呢?这么真实,这么清晰,让她觉得,好像自己一直被困在这个地狱里,之后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沉睡时候的一场梦。迟星垂覆住瞳曜的双眼,他双瞳的景象也跟着显现在面前,连乔被困在瞳镜中,始终顺着台阶往上走。那台阶又抖又长,像是永远也望不到边。“连乔?连乔?”连乔听不见,不管他如何尝试去唤醒她,她都不为所动。瞳曜的双瞳被冻住,嘴还能说话,“迟大公子,我们经常会玩这些游戏,这是我和小谷主之间的小情趣,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说完他望向迟星垂,但没等瞳镜施展开,他的一只眼球爆开。“啊!”瞳曜尖叫一声,迟星垂望向那只残缺的破眼,“你另一只眼珠还要么?”瞳曜全身发抖,相信瞳镜的实力,它能够读取人内心最深的恐惧,不断蛊惑,不断引诱人沉沦,直到对方在欲望的汪洋中溺毙为止。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迟星垂破了?他为什么不受影响?!没有人能不受影响,当初连翘还差一点死在里面。年少时的连翘最怕的就是被抛弃,早年丧母,而继父是一个人面兽心时时刻刻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畜生……她像一片没有根的浮萍,时时刻刻充斥着被抛弃被丢弃的恐惧。这导致她发狂,瞳镜一直在告诉她,你看,不管你做得多好,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他的认可。